神鬥也不願追問,只道:“我連藥草都不能採,怎麼治病?!你們族長也說了,除了他,不必聽從任何人!走,難道你還不敢嗎?!”
“但奉主命!”白髮面容一凝,俯首道。
漸走足底已漸漸溫熱,隆隆如萬馬奔騰之聲清晰傳來,仰首,視野盡頭,高高聳立,一座環形山峰,映著晚霞,道道赤褐色的溝壑自頂延宕而下,瑰麗壯觀。
神鬥等循聲向東,遠遠的,白練掛川,飛流千尺,濺珠瀉玉,衝激著塊壘震耳欲聾,幾個人忽從兩邊岩石後跳了出來,為首者大聲道:“你們哪來的,敢擅闖我族族地!”
“什麼?”神鬥故意佯裝聽不見,以手攏耳道。
“你聾啊?!”那人扯著嗓子吼道。
“瀑布聲太響了!”神鬥指了指。
“你們來做什麼?”
“採藥!”
旁邊一年輕人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什麼……
“原來你是那個虜奴!”那人冷笑著大喊道。
“你是什麼奴?”
“虜奴!”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執明忍不住嫵然一笑,婉妗靜靜袖手。
那人連氣帶嚷,七竅生煙,嗓子都啞了,揮了揮手,“趕走!”
幾人衝上,白髮身軀一挺。
“別急!”神鬥神色自若,抬手攔住,對其中那個年輕人道:“你叫牽黃吧?我記得好像治過你的傷!”
牽黃不由一窒,喝道:“等等!”
其餘幾人不明所以,紛紛停步,為首者攆近,嘶聲怒道:“你怎麼回事?”
“他救過咱們族裡不少人的命,不僅是我……”牽黃急道。
“那也是個虜奴,”那人不屑道,“沒了他,還有巫醫!”
“你們巫醫要是有用,何必我一個虜奴?”神鬥毫不在意道。
“你……”
“還是上稟族老吧!”牽黃勸道。
“我亦奉族長之命,治病採藥,今日所採,急欲救人,而且這個時辰藥草藥性最強,逾時即衰!說了你們也不懂!”神鬥淡淡道,“若再強行攔阻,我便就此回稟族長族老,人死了可不關我的事,而且以後但凡陽山族人,恕不醫治!”
那人噎然,其餘面面相覷。
牽黃又拽著他低語幾句,那人終於回身道:“你們可以去!”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多謝!”神鬥一笑道。
“不過,梟西族人絕對不能踏入!”
神鬥懶得再爭,對白髮道:“那你便留下,正好等等心兒月兒!”
“是!”
“我們來啦!”心兒月兒蹦蹦跳跳地跑來。
踩著溼滑的岩石,攀援曲折,行了很久,瀑布山後,神鬥眼睛一亮,幾乎一模一樣,惟枝莖略粗,青黑色,淡淡靈氣恍若氤氳。
“找到了!”神鬥駐足,長長吁了一口氣。
心兒月兒伸手就要去摘果實。
“澀的!”神鬥笑道。
“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