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鬥邊沉思著,邊緩緩走出奉天監。
烈山治水方策,神鬥也曾聽說,但不盡知,今日鯀之言,宏圖偉略,而且深思熟慮,尤其是鯀最後所說,大亂方有大治,國當應勢而行,心頭頗是一動。
當夏,清晨的陽光溫暖而不熾烈,神鬥仰頭長長舒了口氣,決戰之後,大主覡身體一直不好,他同樣放心不下,今日正好再去探望,順便問問大主覡或作何想。
想到此,神鬥輕鬆了許多,腦海方歇,稚氣未脫,禹那張微微靦腆的臉,竟再次倏然浮現,“我怎麼突然希望這孩子能訓我幾句呢,靠,我是見了鬼,還是犯賤啊……”
天師院,樹牆如初,法陣茅屋還在整修。
劍聖赤將子輿等諸宗陸續各自回觀,包括玄素,連知秋漱玉也暫且離開,靈威仰亦隨行普明宗照顧師父,惟伶倫不走,與赤熛怒仍在。
大主覡的茅屋,應龍推門出來,“今日如何?”監兵迎前問道。
“劍聖說,大長老蒼梧山已然受了傷,王城又強行使用崑崙杖,傷及靈海經脈,短時間恐怕很難恢復!”應龍道。
“我知道!我想問今日如何?”
“劍聖說……”
“我知道……”
“那你還問?!”
“呃!”監兵無語,“其實我是不明白,大長老為什麼不讓劍聖幫他醫治呢?”
“劍聖赤將子輿都受傷了,而且也不輕!”
“我知道!”
“那劍聖會如何醫治大長老?”
“執明說挺麻煩的!”
“大長老原來的確與劍聖恍若陌路,不過這次肯定不是!”
“我好像明白了……”監兵沉吟道。
“我都不明白!”應龍乜斜了他一眼,問道,“金虹有訊息了嗎?”
監兵搖了搖頭。
“他會去哪呢?”
“也許罔象太不好追了?!”
“蠱雕,狴犴都追得上,何況罔象,”應龍蹙眉道,“昌寓把萍翳追丟了,聽說金虹也往北去了,罔象雖然怪異,我倒更擔心金虹和萍翳遇上!”
“你不是傳訊方雷了嗎,若不放心,咱們親自去一趟,那次差點死了,正好報仇!順便滅了北嶽觀!”監兵恨恨道。
應龍佇立不語。
“喂,你又想什麼呢?”
“沒什麼!”
“你現在好像有點怪異啊,”監兵瞅著他,“有時候滿腹心事,有時候心不在焉,有時候沒心沒肺的!”
“什麼話?!”應龍佯怒道。
“就算混沌是妖王,畢竟救了你呀,”監兵道,“你一點不擔心嗎?”
“妖皇未用全力,她不會死的!”應龍轉開了頭,道。
“那你也要找找人家,關心一下吧!”
“見到之後說什麼呢?”應龍淡淡道。
“至少說聲謝謝吧!”
“我真得不願意再想這事情了,以後不要提了!”應龍徐徐道,說罷,轉身而去。
“呃!”監兵七竅冒煙。
“監兵叔叔!”神鬥穿牆而過,遠遠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