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劇烈地咳嗽起來,最後長長吁了口氣,悠悠道:“若非他們戲謔我心已墮魔道,羌離怎會離我而去?!”
眾人沉默。
“好了,你們可以動手了!”妖皇掃了幾人一眼,緩聲道,“再晚支無祁就該來了哦!”
“支無祁恐怕也自身難保!”赤將子輿冷聲道。
妖皇恍若不聞,目光徐徐環顧四周,“我雖死了,想來這些由我血化成的花會永遠盛開吧,便叫它血狼花好了!你們說呢?”
“神鬥!”劍聖道。
青光一閃,鳴鴻斬下,妖皇的頭離頸落地,鮮血噴灑,花開如織。
“真死了嗎?!”素女小心翼翼問道,曾經不可一世強大無比的妖皇?!
“他的屍身要帶回焚煉,”赤將子輿道,“否則七魄雖毀,哪怕只剩一點靈元,幾千年後,他也會重新復活的!”說著,手指虛劃,卻見妖皇的屍身與斷頭竟向地底沉去。
神鬥玄素駭然,劍聖赤將子輿大驚,全力催動靈氣,而如泥牛入海,轉眼消失不見,地平如初,除了愈加豔麗的血狼花,痕跡皆無……
“冥皇?!”神鬥脫口而出,驀然想起炎祖曾經與他說過關於五臺山的話。
劍聖緩緩點頭。
“恐將遺患無窮!”赤將子輿臉色鐵青,沉聲道。
“我去冥界找冥皇!”神鬥突道。
“你去冥界?”赤將子輿異道。
“我總要去一趟的!”神鬥緩緩道。
冥界,一間石屋內,妖皇的屍身與頭顱橫浮半空,一個紅袍人手指一引,一點黑光倏明倏暗,自妖皇斷腔飄出,紅袍人一把攥住,接著隨手一拂,黑色冰冷的火焰騰然而起,屍首灰飛煙滅。
紅袍人的身影漸漸虛化。
幽森殿宇,巖柱矗立,尊尊猙獰怪獸石像或蹲或伏,大殿最深處,粗大的鐵鏈縛著手腳,一人懸立石壁之上,他身材高大,卻沒了頭,兩乳為眼,臍為口,闔目一動不動。
紅影一現,紅袍人屈指一彈,那點黑光飛進他的斷腔,鎖鏈自解。
“跟我走吧!”紅袍人嘆道。
刑天慢慢睜開了眼睛……
孤竹,都邑青丘,城牆殘破不堪,血流漂杵,但終究矗立不倒,屍骨累累,一望無垠,所有將士巫衛疲憊不堪,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幾乎隨時都會支援不住,倒下去,但妖獸沒有一絲徵兆,就那樣,忽然全退了……
除了喘息聲,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很久很久,發自心底的狂喜,淚水盈眶,大家瘋了般地互相緊緊抱在一起,哭著笑著,幸福地呻吟著,跳躍著,歡呼如雷。
西王母,近妖界之疆,濁浴河自陰山發源,頑強抵禦著千里黃沙,斷斷續續,南流番澤,陰山連綿起伏,天然屏障,寒風凜冽,草木稀稀落落,更添荒涼,山谷之巔,一道身影,桃紅色的衣衫,飄若晚霞,俏生生的,似笑非笑,面北而望。
身後站著四人。
左首一,濃眉方頷,鼻樑堅挺,雙眸熠熠有神,兩耳各垂著一個銀白色的圓環,身著白袍,赤足散發,麻繩系額;
左首二,赤裸著上身,肌肉虯結,古銅色的面板和臉上攀爬著一條條如蛇般暗紅色的傷疤,令人一看不寒而慄,腰繫鞶帶,不知何物,鐫刻雲紋;
右首一,白袍銀髮,雙耳垂肩,左耳穿洞,竟繫著一條活生生的小蛇,金鱗熠熠,伸吐著鮮紅的信子,相貌冷俊,唇如刀刃,離之稍近,便覺肅殺撲面;
右首二,黑髮黑袍,其美簡直不遜罔象,惟他的臉雙手赤裸的雙腳,卻慘白得可怕,無一絲血色;
再後,裝束各異,萬餘人。
天空,一隻大鳥,虎頭鵬身豹尾,展翅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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