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高燃,房中鋪滿了從蒼梧山採擷的醉蝶花,溫馨粉瓣,宛如無數振翅欲飛的蝴蝶,又如纏綿悱惻的夢,香溢滿屋,鮮豔欲滴。
革池枕在榆罔的肩頭,柔聲問:“這時候和我成婚,是不是有點擔心兩界大戰?”
“不是!”榆罔搖首,“我是想增加自己活著的勇氣,和保護你的責任,然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榆罔……”
羅衿半解,革池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輕輕翕動......
西王母,王宮,一處宮室。
鬱莟氣得俏臉通紅,將所有能拿起的東西都扔向牆壁與門,卻聽不見一點聲音,摔碰之處如漣漪般圈圈波盪。
三苗叛亂當日,鬱莟並未在宮中,而是讓丹華騙去了城外遊玩,猝不及防,被丹華封住靈海,翌日方回王宮,羈押此屋。
身影一閃,丹華現身。
鬱莟抄個銅壺朝他扔去,丹華袍袖一掃,毫無怒容,微笑道:“你還是別鬧了,有用嗎?”
“我母親呢,去哪了?等她回來,你一定不得好死!”鬱莟瞪著丹華,恨恨道。
“她已經死了!”
“你才死了!”鬱莟一僵,隨即滿臉不信,啐道,“她一個手指就能捻死你們!”
“信不信由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
“娶你呀!”丹華走近柔聲道,“多虧我護著,你現在才能活著,但只有嫁給我,才能活下去!”
“做你的夢吧!”鬱莟不屑道。
“隨你!”丹華不急不惱,轉身欲走。
“你等等!”鬱莟忽然平靜了,“先把我解開,或許我會考慮一下!”
“行!”丹華一喜,“這間屋已經封印了,你不要想逃!”說著,伸指虛點。
鬱莟渾身一鬆,靈氣執行。
“鬱莟,你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真心真意!而你掛念著誰,我也知道,但如今妖界正在入侵中州,他註定難逃一死!所以你好好想想,只要肯答應嫁給我,我發誓會給你一生的幸福!”
鬱莟不語,心念疾轉,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倏地探手入懷。
“你做什麼?”丹華登覺不對,眼前一道血光,鬱莟已蹤影不見。
“血遁?!”丹華木然呆立,“她怎麼會血遁?!”
西鎮關,夜已深,鼓角齊鳴。
榆罔革池翻身而起。
城外,無邊無沿的妖獸,半空,吠梟之中,數萬形如蛇,長近十丈,通體青黑,頭大如鬥,背生四翼,褐色的眼睛陰冷攝人,鮮紅尺餘的信子,伸縮不定。
谷遺之中,數萬形如牛,亦近十丈,渾身若披烏甲,額生獨角,彎曲伸前,銳利如刀,目露兇光。
“多了什麼東東?”神鬥異道。
“鳴蛇、兕獸!”無極道。
“準備!”榆罔榮將喝道。
車弩咔咔絞響,五千七百天師,十七萬大軍,諸宗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