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吼……”一聲吆喝,高亢入雲,隨即眾聲吶喊,“長長的江水嘿呦,穿險浪,迎激流,一把硬骨頭嘿呦,兩壺酒,老天再兇也不怕,看看敢否把命收!呦呦嘿……”昂揚而鏗鏘。
神鬥坐在渡櫓上,饒有興趣地聽著,瞅著……
過江便是雍州,走出渡口,前方不遠,為密須邑驛舍,神鬥本漫無目的,中途,曾數遇普明宗與天師,卻不盤查驛車,且肚腹飢餓,再進驛舍。
拿了飯菜,尋案落座,才吃幾口,旁邊幾人嘀嘀咕咕,聲音不大,字字入耳。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你妻子又有了?”一人笑道。
“滾,“那人煞有其事道,”咱們這出妖物了!”
“胡說,”另一人道,“如今朗朗乾坤,九州太平的,怎麼可能有妖物?!”
“你不信呀,都已經有人見過了?”
“哪兒?”
“鹿盤山!”
神鬥聽著暗疑,“妖物難道又出現了?”轉念一想,“不會是黑白無常吧!反正閒著無事,不如去瞅瞅那倆糊塗鬼又收誰的魂呢!”
想罷,匆匆吃完,問了驛卒,然後直奔鹿盤山而去。
應龍邊尋邊飛,晝夜不休,數日後,身形漸慢。
“怎麼了?”
“回去!”應龍轉身。
“還生氣呀,都知道錯了!”心兒月兒滿臉忿忿道。
應龍不理,自己肯定比神鬥更快,而且身賦小天眼,無論他上天遁地,相信也找得到,然杳無蹤跡,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或許疏忽了什麼,什麼呢?
一道銀光,快如閃電,更不停留,碧空如洗,霞蔚成綺,白雲繚繞之間,倩影依稀,越來越近,衣袂飄飄。
應龍身軀一僵,怔怔凝眸,一瞬不瞬。
“你又怎麼了?不就來了群美女嗎?!看傻了?喂!喂!”
應龍恍惚不聞,惟眼眸,似可見心潮起伏,澎湃不定,二十年了……
心兒月兒從沒有見過應龍如此,再次循著目光好奇地望去。
十餘女子,為首者烏髮如瀑,清麗淡雅,如逸世出塵,腳踏一根竹笛,與阮隃笛一般無二,翠綠欲滴,也已看見應龍,曼妙身影一頓,玉靨不易察覺地輕輕掠過一絲漣漪。
而隨後一女腳踏一根玉簫,光華流轉,玲瓏剔透,早驚喜交加,嬌聲喊道:“應龍!”翩然而來,一躍而起,跳至銀月梭上,眼圈泛紅,撲入應龍懷中,“我想死你了!”
應龍亦覺哽噎,溫語道:“漱玉,我也想!”
知秋回首,道:“你們先行,我遇到一個故友!”
“是!”眾女子稽首。
知秋纖足一點,翠笛悠悠凰鳴,嫋嫋迴盪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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