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流奔湧,頃刻接近,那百夫長兵器方舉,應龍輕舒臂膀,長槍如龍,金光一閃,哪裡招架得住,戳翻在地。
另十位什長驚駭之下,竟退入自己陣裡……
那些士卒知對手是兇名赫赫的棒子隊,早有些忐忑,驟見滿眼的如狼似虎,面目猙獰地衝過來,百夫長連一個回合都沒有撐過去,便倒地不起,更加六神無主,又讓自己的什長們一衝,頓時一片混亂,在劈面而至狂風暴雨般的棍棒中,不知誰大喊了一聲,“跑啊!”如潰堤江河,四散奔逃,姚劍賈齊等從後到處緊追不捨,也不顧了陣形,攆得不亦樂乎。
十位什長一邊跑一邊還想著駐足再收攏殘兵,反身回擊,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才稍慢點,後背又捱了幾棒,疼痛難當,狼狽不堪退出限外,大獵劃地為限,無論全軍覆沒或滯留限外,均以落敗論。
賈齊得意洋洋,扛著粗木棒,站在限裡,猶自挑釁道:“進來打呀!”眾皆揉著淤青,搖首道,“不去!”
將衛舉旗道:“醉乙先勝,暫且歇息!”
高臺上,康回看向刑天,刑天臉上卻無絲毫欣喜之意,面沉似水。
應龍等站立獵場之外,其餘行伍依舊戰得如火如荼,眾人悠然自得,興趣盎然地指指點點,品頭論足,鷹鼻人從未經過如此痛快淋漓的戰鬥,偶爾瞅嚮應龍的目光,多少有了一絲敬畏。
直過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勝者終於決出,應龍亦特別留意,這隊行伍百夫長名為共先,手持長柄巨斧,勇猛異常,所轄士卒進退有序,號令嚴明,心道:“若非自己,此人當為千夫長!”但經兩輪鏖戰,士卒傷損少半。
將衛舉旗高聲道:“共先勝,與醉乙對決!”
應龍重率行伍登場,所有士卒挾完勝之威,殺氣騰騰,士氣高昂。
而共先不足百人,且頗顯疲憊,卻絲毫看不出一點退縮慌恐之色,目光炯炯。
應龍訝然,暗暗點頭,第一次沒有立即麾伍而進,笑道:“你想怎麼對決?”
共先聞言一怔,已眀其意,垂首思索片刻,道:“謝謝了,那就由我等十一人對決你等,如何?”
應龍頷首,“如你所願!”然後回首道,“你們可敢?”
賈齊低低咕噥了一句,“這講哪門子仁義?!”但仍與姚劍等人高聲道,“敢!”
二十二人同時邁步向前,姚劍率先出列,對方一人持矛迎戰,二人你來我往,姚劍左手多了一柄短斧,大開大闔,但對方亦是力猛矛沉,一時之間,近身不得。
戰了十數個回合,姚劍左手短斧忽然脫手擲出,破空呼嘯,當胸劈去,那人忙撤步抬肘,矛尾格擋,噹啷一聲,短斧落地。
眾人一怔,崔蛟不禁跺腳道:“著什麼急啊!”
那人亦是大喜,“就剩一面盾,看你還能如何?!”長矛方順,姚劍身軀驟轉,盾牌劃過矛尖,淒厲刺耳,左手已嘭地握住矛柄,狠狠一拽,電光石火,那人剛格短斧,腳步微虛,不由自主,踉蹌前衝,尚未回神,姚劍一拳重重擊在面門,眼冒金星,鮮血迸流,姚劍抬腿一腳,蹬出兩丈餘遠,扔了盾牌,蹂身撲上,拳打腳踢。
共先臉都黑了,忙舉手道:“停,停,下一個!”
姚劍歸伍,有人將那人鼻青臉腫地攙回,雙方各自遣人出列,田獵場外,此時,已圍聚了不少人,應龍這邊,對決與眾不同,更是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眾目睽睽,共先諸什長皆有些掛不住,反倒戰意洶洶,姚劍之後,連線輸了兩場,二人面帶慚色,應龍倒不責備,環顧道:“誰去?”
胡巢與梵谷同時應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