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莫名其妙,依言而行,試了數次,二女畢竟絕非知秋漱玉可比,終於緩緩適應,金青紅四道靈氣慢慢水乳交融,合而為一,在三人體內迴圈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運轉如意,如有外人,必會吃驚地看到,他們的身體居然發出了淡淡的熒光。
由慢漸快,由近及遠,神遊四海,念馳蒼穹,應龍的意海里,一個浩瀚無垠的世界,九彩的世界,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黑,無數繽紛炫麗的光影,如夢如幻,如晚霞如霓虹,彷彿從眼前歡舞跳動地飄過,美麗得讓人窒息……
應龍如魚兒一般,暢遨其中,愜不自拔,忽覺手掌一緊,青紅二氣驟強,靈氣倏地加快,宛如從九霄雲端一跤跌落,胸口一窒,氣血翻湧,經脈脹痛欲裂,似有滾滾岩漿奔流,要爆開自己的身軀,疼痛難當,但也清楚,此刻萬不能停,強聚意念,苦守靈臺,疼痛越來越劇烈,青紅二氣往來衝突,竟在慢慢地變換形狀,似見首爪……
正在此時,靈臺泥丸宮的深處,隱隱傳來一聲長長的龍吟,緊接著,浩瀚世界中,那無數璀璨斑斕的光點,如受吸引,潮水般湧向自己,沒入體內。
身體越來越亮,而幻海般的空明間,一抹淡淡的龍影慢慢浮現,二女靈氣化作了兩隻美麗的九尾狐,緩緩與龍影疊合一起,緊接著,騰如流星,飛躍而出,風馳電掣,世界驀然一變,白雲如蒼狗,萬物如輕煙,在周圍疾掠而過,剎那千里。
似北之極遠,茫茫無際的草原,驟起百丈山丘,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表、極其威嚴的壯觀,無數不知名的低矮灌木,遍野叢生,覆蓋其東,而西邊,卻寸草不生,岩石裸露,皆是青綠色,恍惚,夜空如洗,一輪圓月,鮮紅如血,風捲葉舞。
景象一轉,凜凜的日光從灰厚的雲層斜出,照射著茫茫的雪川冰海,勾勒出嶙峋鐵骨般的冰稜,大地如明鏡,耀目的銀白,雪捲風搖,莽莽地迷漫著團團白霧......
凝固了萬年的寧靜中,應龍感覺到了獨對蒼穹,宏大深邃的寂寞,一龍二狐白影如練,打了個旋,融入雪霧,再次騰空,雪霧隨之而起,如沉睡裡被驚醒的蟄龍,俯瞰億千星辰,咆哮而來......
日落月升,青丘城,註定很多人將度過一個不眠之夜,白塔和祝融府,更是燈火通明,通宵不息。
而朦朧寧謐的院落,三個靜靜的身影盤踞而坐,六手相握,一動不動,夜風穿過颯颯的枝葉,柔和地拂起三人的衣衫,簌簌獵響,夾雜著長長而均勻的呼吸。
又不知過了多久,二女先睜開眼,對望了一下,眼眸中盡是欣喜,然後看向應龍,月兒鬆開了與心兒相握的手,朱唇張合,默語道:“這傢伙居然就是……“
“果然是他!”心兒輕輕頷首。
“那母親所說的……”月兒興奮難抑。
“噓!”心兒纖手悄悄指了指似陷入沉睡的應龍。
月兒強捺激動,嬌喘微重,半晌,慢慢平靜,不敢抽手,撅嘴默語道,“麻了!”
心兒大力點了點頭,“我也是!”說罷,齊齊無奈地望望應龍,表情誇張地嘆了口氣。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月兒越來越坐不住了,不時地瞪著應龍,舉起拳頭,虛打幾下,終於,當她再次掄動拳頭時,應龍慢慢睜開了眼睛,精光閃爍,徐徐淡去,隨即一怔,“你做什麼?”
“你是豬嗎,這麼能睡,先放開手!”月兒收回拳頭,理直氣壯地道。
二女使勁抖摟著手,上下打量著應龍,兩眼放光。
應龍習慣性警惕地後退兩步,“幹嗎?”
“沒事啊……”二女嘻嘻一笑。
“你倆很怪!”想起剛剛那兩道狐影,應龍道。
“你也是啊!”
“對了!”應龍問道,“這法術叫什麼?”
“沒名字!”
“必須男女合修嗎?”
“笨蛋,當然不是啦!”
“那為什麼找我,因為我領會自然之靈?”
“差不多吧!”二女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