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惠陽二人風馳電掣,無極問道:“你怎麼知道有人爭鬥?”
“獨角獸發現的!”
無極頷首,他知道惠陽和獨角獸心意相通,“還有多遠?”
“應該到了!”說著獨角獸一頓,向下方深山莽林飛騰而去,離得尚遠,驚濤駭浪聲隆隆傳來,只見光芒綻放,根根參天大樹如割草般轟然而倒,塵煙漫天,隱約兩條人影電光石火,鬥在一處。
“嗯?”惠陽訝道,“好像是海天的千尺浪!”
“快!”無極心知不妙,急速撲下。
尖厲呼嘯,伴著一聲慘叫,驟然安靜,二人轉眼而近,滿目狼藉的斷幹殘枝中,海天仰面倒地,惠陽扭頭,遠遠的一條人影,惠陽催獸追趕,淡淡瘴霧,倏忽不見。
“跑得還真快!”惠陽恨恨地罵了一聲,轉身回來。
無極已扶起海天,封脈止血,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將一粒丹藥塞入他的嘴中,海天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一道深深的傷口,貫穿胸腹,幾乎斬作兩段,惠陽忙脫了道袍,緊緊纏住,鮮血仍汩汩流出,瞬間染紅。
“海天!”無極輕聲喚道,半晌,海天身軀微微一動,掙扎了幾下,緩緩張目。
“海天,誰傷的你?”
海天嘴唇翕動,氣息斷斷續續,聲音微弱,“好冷……”說著,身軀不由自主地一陣抽搐。
惠陽低聲問無極,”還有救嗎?”
無極搖了搖頭,“恐怕炎祖親臨也無力迴天了!”
惠陽頓頓,俯首道:“海天,到底是誰?我們可以為你報仇!”
“不重要了!”海天重複著,眼瞳漸漸渙散,”告訴應龍,我很想再跟他打一場的,不能了吧!”
“兄弟,這事重要?!”惠陽無語。
“告訴知秋,我很喜歡她!”說罷,海天嘴角竟浮起一絲笑意,雙眼緩緩合攏,再無生息。
無極慢慢放下海天,站起身,面色有些沉重。
“到底誰幹的?”
“海天雖然囂張高傲了些,但並非狠辣兇戾之人,不會無故惹來這麼厲害的仇家!”
“你是說青雲觀?!”惠陽倏地一凝,仰首唿哨,獨角獸騰空而去。
“你做什麼?”
“柏鑑怕是也有危險!”
無極搖首,“柏鑑不會有事的!如果僅因為齋會作證,太著痕跡,太平觀豈能善罷甘休!現在細想當日情景,應是許諾了海天什麼好處,或是海天迫於無奈,答應了他們,但事到臨頭,卻忽然反悔,除了洩恨,更可能是殺人滅口,怕海天索性把他們抖露出去!”
正說著,獨角獸從天而降,通曉人性般晃了晃腦袋。
惠陽皺眉道:“他們無非是讓海天幫著陷害應龍,施壓天師院,就算說出去,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到底還有什麼更不可告人的事,以致如此著急殺了他!”
無極沉吟不語,半晌道:“我只是猜想,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想嫁禍青雲觀!”
惠陽低了頭,望了望海天逐漸冰冷的屍身,忽問道:“他讓咱們帶的兩句話,咱們幫不幫?”
“告訴應龍吧!“無極道,”知秋就算了,亡者已逝,何必讓生者更添傷感呢!”
惠陽默默地點點頭。
“我猜到了!”應龍黯然道。
“唉,”惠陽嘆了口氣,看看無極,又看看前面幾人的背影,最後看向應龍,若有寓意道,“相愛無錯,但一個個為什麼偏偏要去喜歡不應該去喜歡的人呢?”
“是說我嗎?什麼意思?”應龍錯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