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在房間裡。”孫子儀不施粉黛,眼底明顯可見一層厚厚的黑眼圈。
“她還好吧!”安久語氣靜默地問。
“昨天晚上得知子霆的事就昏倒了。現在情緒平息多了。”
菱依然放開安久的手,走到她的身邊,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過於悲傷了。相信警方一定會很快抓到兇手。”
她抽涕了幾下,點了點頭。
“我帶你們進去看看媽吧!”
走到房間的門口,菱依然稍有些猶豫。起唇
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牽過她的手,輕輕拉扯了下嘴角。
“一起進去。”
孫子儀推開了門。
“媽。哥和嫂子來看你了。”
曾蓉從床上坐起來。可能剛剛哭過的緣故,臉上還張掛著殘留的眼淚,愈漸鬆弛的眼皮輕微泛腫。
看到安久,她便突然肆無忌憚地大聲哭了起來。與平時端莊大氣的她很不相同。嘴裡還唸叨道:“安久啊!子霆昨天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啊!”
安久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面容和語調都柔軟了許多。
道:“這件事我們都知道。我一定會積極配合調查組早日抓到兇手。身體要緊,不要過分悲傷。”
安久在床頭櫃上扯了一張紙巾,抬手將她臉上的熱淚擦乾淨。她緊緊地將安久的手抓住了。或許是太久太久沒有這樣親密的接觸過,安久顯得有些不自然,手背上的面板有力的拉扯著,幾條青筋凸現。
“安久。媽只有你這個兒子了,只有你了。”
她抓緊了安久的大手。
“我們都會在。事情已經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想了。”安久嘴角微微向旁邊拉了拉。
菱依然一直站在安久的身後沒有說話。自從上次她和曾蓉私下見面把話挑明之後就沒有這般近距離的接觸。她留給她的印象就是刻薄刁鑽,和幾年前的安父如出一轍,都打著為了他好的理由來安排他的人生。而真正該她參與的時候她卻從未參與。
而現在,曾蓉很悲傷。她想要自己的兒子安慰她失去另一個兒子的悲痛。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房間裡站著一個她不喜歡的女人。而菱依然讓自己儘量透明,也是考慮到她如果留意到她,她的心緒就不止悲痛了。
黑夜裡起了大風,將窗戶扇動著“吱吱”作響。落葉“沙沙”落地,好似大雨欲來的前奏。
“兒子你是不是心裡是恨我的。恨我沒有在你身邊陪著你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