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依然指著ppt上的罈子道:“這兩個罈子都不小,搬運起來還是有些費力,兇手可能有交通工具。”
安久緊接著道:“透過我們現場的勘察,罈子所在的位置離大路大概有一百米的距離。那片荒地一直雜草叢生,車是開不下去的。這兩個罈子的重量本身就不輕,裝上屍塊之後就更重,說明兇手體力很好,不然就是多人作案。另外罈子也是我們劃為重點偵查的物件之一。”
菱依然說:“這種罈子應該是一種裝泡菜的罈子,不過要比一般家庭用來做泡菜的罈子大許多。我看到過有的飯店在用這種罈子。”
安久靜默地瞥了她一眼。
“那就重點先走訪排查鎮上的飯店。”
匡鵬手撐在臉上,娓娓道:“屍體還有一個重要的特徵,屍體多出來一截指骨,所以死者很可能是六指。加上這個特徵,找屍源應該要容易許多。”
羅永錄興奮地道:“鵬哥,這個特徵太重要了,不早說。我的工作量就大大減少了。”
安久站起來,又按了按眉心。淡漠地道:“大家開始工作吧!“
他的眉頭沒有舒展開,微微地凝著。
大家一起走出了會議室,安久走在菱依然的旁邊,
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走出會議室,他快步走向反方向,墨綠色的風衣毫無節奏的搖擺著,時不時打在他的腿上。
驀地,菱依然腳下頓了一下。
收回自己的目光,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初晨的暖陽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穿進來,亮堂了冗長的走廊。
窗外,銀杏樹葉“沙沙”作響,好像,春天真正的來了。
這次是宋曉慧開的車,安久已經在後座睡著了。
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像蝶翼撲倒下來,在眼底投下了一段陰影。右邊的頭髮搭倒著,遮住了濃眉。他的眉頭仍舊擰著,就像是被螺絲釘住了。
他的手放在大腿上,手腕處一條不長不短的傷痕暴露在了空氣中。
菱依然輕輕觸碰著車椅上的毯子,臉上就一陣滾燙。
她像是個正在偷東西的小偷被人當場撞見了,戰戰兢兢地收回手。
她沒敢再看一眼身邊的毯子。
她絕對不能再背叛自己的靈魂。
當天並不是鎮上趕集的日子,所以有些冷淡。
“對面有家酸菜麵館,先去吃麵。”
安久雙手揣在風衣口袋裡,帶頭朝對面的酸菜館走去。
因為已經快到飯點了,麵館裡已經坐了幾桌人了。
“老闆三碗酸菜面,一碗不要香菜。”
“好勒!”
在裡面忙活的中年男人吆喝了一聲。
菱依然仍舊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不喜歡香菜的。她從來都沒有跟他提起過。
如今他還記得,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