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明日才人高熱未退又當如何?”留吉在旁邊接過話問道。
陳太醫轉頭看了眼留吉:“若是明日還未退熱,才人只有自求多福了。”
留吉聞言臉色一變。
“何至於?”李建志將放下簾子走過來便聽這話,驚道:“只是發熱,這人看著不是還好好的嗎?”
陳太醫一邊寫著方子,一邊心中暗暗慶幸這人不是得寵的,不然皇上若是聞起來,他這次還不知道怎麼交差:“怕是昨夜就發作了,硬是讓才人挺了過來。”
說著陳太醫瞥了一眼躺著面色潮紅的溫青梧。暗歎一聲好漢子!從方才的脈息和身上的情況來看,這一身骨頭斷了怕有三成,還不知這身上什麼個模樣。不過他總不能扒開這溫才人的衣服去看。
“既然挺了過來又怎還會有生命之危?”留吉規矩交叉在腹前雙手捏緊。心中慌亂不已。
“也不該說挺過來了。”陳太醫放下手中的筆,端著方子看了看:“是一直都在水火之中。只不過才人沒有坑出聲也沒有表現出來讓你們察覺罷了。”陳太醫說著,將手中的方子遞給旁邊的柳葉:“按照這個去抓兩副。”
“是。”柳葉應聲,拿著方子飛快地去了。
寫完方子陳太醫轉身看著躺著的溫青梧:“若是平常人這會兒大概已經死去活來了。”半條命至少是沒了的。
“待會兒兩副藥,一副內服,半夜之後,若是人還沒有死,咳咳”陳太醫察覺失言,趕緊捂著嘴咳了咳,方才又道:“若人還好好的,另一幅便用熱水煮了泡一泡身子。不停換熱水,直到退熱。”
陳太醫吩咐完,李建志轉頭看著留吉。
“是。”留吉應聲,看著躺著的溫青梧神情晦暗難明。
“該要正骨了,九公公來了沒?”陳太醫朝李建志問道。九牧是奚官局內侍令,雖只是奚官局的醫官,卻極擅長醫術,不亞於太醫院的太醫。
“將派人去找,應該還有一會兒。”李建志看著躺著的溫青梧,快速地摩挲著拂塵的檀木尾,心中盤算著怎麼跟皇上交差。
話音將落便聽車簾被撩開了:“陳太醫,阿耶。”
李建志跟陳太醫同時轉頭,便看著站在車門邊撩著簾子看著裡頭的九牧。
李建志看著九牧,目光掃過,頭髮披散在肩背,身上只穿了白色中衣。他眉頭一皺,不由呵斥道:“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九牧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中衣,怔了怔,而後抬頭看向陳太醫:“奴婢看這晚來找,又是陛下妃嬪,報者亦是慌亂不已。還以為是哪位妃嬪快不行了,不敢耽擱絲毫。”
李建志聽九牧這話,臉色才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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