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三十歲的高階技師,全國紡織行業技能大賽第一名,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怎麼成了負擔了?是我們沒有把我們的財富用好啊同志們!”
“的確,我們現在還存在一些困難,這些企業的改制,擠佔了大批資金,短時期內,造成財政收入的減少,很多家庭因為失去工資收入,陷入困境。”
“但是,危機,危機,危急中有機會。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調研,我感覺到,三大廠當年不僅僅給我們安惠帶來了財富,帶來了工作機會,更是給安惠帶來了技術,帶來了裝置,帶來了現代工業的管理人才,帶來了一大批產業工人。現在,很多同志跟我說,安惠發展的前景在招商引資,外來的和尚就一定會念經嗎?我們是捧著金飯碗,在到處討飯吃呀同志們!我們當然要改革開放,當然要招商引資,但是也要把自己的這些優勢用好,把兩者結合起來,我們安惠很快就有起飛的一天!”
成秋山說得在情在理,說到了雲錦人心坎上去了!
成秋山說:“今天不是開會,還是調研,我和曹局長都是來聽取大家意見的。”
“我說兩句!”
這聲音很熟悉,顧盼回頭一看,原來是邵惠來。
成秋山示意樂洗玉記錄,說:“這位同志,你叫什麼名字?這幾天怎麼沒有見到你呀?”
“我叫邵惠來,今天是第一次來。”
成秋山左手壓了壓面前的筆記本,右手握筆,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下崗安置費為什麼只有這麼一點?如果沒錢,可以把雲錦都賣了嘛!這麼多房子,這麼大的廠區,這麼多門面,為什麼只賣裝置,這些都不賣?這些都賣了,我們每個職工可以分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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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秋山沒說話,下面的工人卻七嘴八舌說開了:
“這都是國有資產,哪能說賣就賣呀!”
“想得美呢,下崗職工安置費,都是有標準的,就是把整個安惠賣了,我們也只能拿這麼多!”
成秋山合上筆記本,雙手下按,示意大家安靜。
“邵惠來同志,看來你的確今天是第一次來。前面幾次座談,我已經給大家解釋清楚了,剛才大家說的都對,我今天補充一點。”
方正諒不失時機地端著一杯白開水,遞給成秋山。成秋山點點頭,抿了兩口,繼續說道:
“省紡織總公司是要求我們賣掉雲錦廠,可是,老秦書記沒有同意。我到安惠,才瞭解到,雲錦廠情況特殊。你們廠這幾年連降三級,從紡織部直屬企業,降為省紡織總公司管轄的企業,改制前,又變成縣屬企業。”
“上面要安惠清算資產,安置下崗工人,這就意味著,要把整個雲錦的全部資產都拍賣,拿來安置下崗職工。這個方案,安惠當然不能接受。最終商談的結果是,三家各出三分之一。我覺得,老秦書記頂住壓力,為我們安惠做了一件大好事!”
人群中響起掌聲。
顧盼高高的舉起手。
“顧盼同志,你有什麼話要說?”
顧盼站起來:“成書記,雲錦廠這次拍賣,是不是隻賣了四百萬?”
成秋山點點頭。
“雲錦廠到底值多少錢,縣裡知道嗎?”
成秋山示意曹局長回答這個問題。
曹局長說:“我們委託了江城國有資產評估中心做了評估,我們認為他們做的評估相對來說是準確的,雲錦廠的無形資產和機器裝置,共計一千八百萬。”
戴潔站起來,說:“差距怎麼這麼大?是不是有內鬼?”
人群中有人喊:“成婧!這個不要臉的,與易方內外勾結!”
曹局長回答說:“按照拍賣規則,所有參與拍賣的人輪番出價,出價高的一方獲得所有權。易方實業出價最高,當然——”
人群后面,宋亭喊道:“不是有起拍價和底價嗎?沒有突破底價,就意味著拍賣失敗,這樣就可以減少損失嘛!”
成秋山對宋亭招招手:“來來,這位同志,你懂的不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