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迎接一年一度的中秋節，第二天的天氣特別好，天空一片晴朗，藍湛湛的天空飄著純白像一樣的雲朵。
程緣起的算早了，可是一出門，就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餐。
曹奶奶穿著一身精氣十足的黑色外衣，風風火火的拿了碗來盛粥。瞧她出來，看她一眼，“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會睡個大懶覺呢！”
程緣嘟嘟嘴，“瞧您說的！”然後小跑過去，用手捏了一塊午餐肉就放在嘴裡。
“嗯！煎的正合適，焦焦的真好吃！”
曹奶奶一巴掌打在她的手上，“壞毛病啊！”
程緣往後一退，鬼機靈的眼睛一眯，笑的有點憨。
吃過早飯，程緣在廚房刷碗，曹奶奶已經注備好了要去祭奠的東西，然後站在鏡子面前，左照照右看看。
程緣笑出了聲，“奶奶，很好看了！爺爺會喜歡的！”
曹奶奶瞪了程緣一眼，佈滿歲月沉澱的眼睛竟然閃過一抹淡淡的羞澀。
程緣換了一身黑色的小洋裙，耳朵戴了一對梔子花形狀的白色耳飾。之後又把自己提前買的蛋黃餡和紅豆餡的月餅拿了兩小盒。
“走吧奶奶，東西都準備全了！”她挽起曹奶奶的胳膊。
曹奶奶點點頭，兩人出門。
今天是中秋，是團聚的日子，街上很熱鬧，不僅迴圈播放著中秋佳節的祝福語，綵帶也是掛了不少。
程緣和奶奶打車來了墓地。
時間還早，又是中秋節，前來祭奠親人的只有她們。
冰冷的石碑上有貼著一張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書卷氣很足，微微笑著。
那是程緣的爺爺。
曹奶奶將早就準備好的白色梔子花放在墓碑上，淡淡的幽香飄程序緣的鼻中，她淡淡的嗅了嗅，把爺爺喜歡的兩種口味的月餅放在墓前，還調皮的說道：“爺爺，只有你喜歡的月餅，可沒有酒哦！”
放完月餅程緣又跪了下來，尊敬而莊重的磕了三個頭。
她重新站在曹奶奶身邊。靜靜的像個陪襯。
曹奶奶目露含情，柔柔的眼神望著那張小小的黑白照，沒有悲傷，只有淡淡的，程緣還看不透的情緒。
“懷遠，最近過得怎麼樣？”曹奶奶慢慢出聲，像是對面有人，在和人對話一樣。語氣平淡而溫和。
“我最近過的不錯，吃的也不錯，就是沒有你做的桂花糕吃了。我的身體還算硬朗，你怕是要再等我幾年了！”
……
這樣的場面，程緣早已熟悉。她什麼話都不必說，把空間都留給爺爺奶奶。
爺爺去世的時候有個要求，不希望在清明的時候他們來看他。那時候人太多了，怎麼能和親人好好說話。所以就要求在中秋團圓這一天來看他。
安靜，能聽到心底的聲音。
其實程緣有時候在想，爺爺肯定是想和奶奶單獨說話。畢竟爺爺生前，有點耳背，太吵了，他可聽不見心愛的人說話了。
曹奶奶陸陸續續的說了大概有五分鐘，然後抬起手輕輕摸上那張照片。
程緣明顯看見，奶奶的眼眶中閃著晶瑩的霧氣。可是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