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在學校裡光鮮亮麗;夜晚,她只能苟延殘喘。
陸安瑤害怕那毒會讓她上癮,她從第一次被注射後,她就在空間裡找了可以抗毒的藥片服用,可是藥片到底抵不住每次的注射量,在蕭子翎連續三天給她注射了之後,她感到她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
第四天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裡有種渴望,具體渴望什麼,她不清楚,只是渴望,莫名其妙的渴望。當這種渴望得不到緩解時,她開始變得有點失眠,有時會噁心想吐,四肢無力,精神不振。
放學的時候,她的身體又出現了異常,她拼命抑制,匆匆想要走,昏眩感讓她無力,她差點要倒在地上,在校門口時,是李景深扶住了她。
說起來,真的很久沒有好好和李景深還有葉勇等人打過交道了,一來她很忙,二來自從蕭子翎再次找上門來,她總是下意識地迴避以往的朋友。她現在跟誰好,誰就可能有厄運,她弟弟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她想她永遠也無法再承受那種錐心之痛。
安瑤低著頭,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說了句謝謝便打算離開。
“安瑤。”李景深喊住她,有點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你看起來怎麼瘦了?你最近有事嗎,為什麼都不去甜心坊了?”他能感到安瑤最近在避著他,週末去甜心坊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可他總是看不到她的人。還有她現在很奇怪,大夏天的身上裹著一件薄大衣,從頭到尾給裹得嚴嚴實實,不會感到熱?
“嗯,有點事情。”安瑤平靜的眼眸閃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吧。”李景深笑著對她道,又怕她拒絕,自顧自先走到前邊看她,“我正好也要出去。”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笑容明亮,很有感染力。
“好。”安瑤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一路無話。安瑤感到李景深總是在打量她,欲言又止,他的眼神是真切的擔憂,可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到了家門口時,安瑤到底是微笑:“阿景,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李景深撓了撓頭髮,有一種被抓包了的感覺,白皙的臉龐微紅:“生病了別忘了去醫院看看。我今天乍一看,還以為自己見到了林妹妹。”她現在一臉病態,愁容滿面,風一吹就要倒,和林黛玉有得一拼。
安瑤眼底微苦:“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李景深忽然收斂起笑嘻嘻的表情,眉眼認真:“我在關心你。”
安瑤聽著心裡難受,她看了看他額角的汗珠,烈日當頭的,又把她送回了家。她不置可否:“這天太熱了,來我家喝杯水再走吧。”
李景深答應了,跟著她進去,寬闊華麗的房子透著點陰森與死寂。他疑惑地朝她望過去:“安瑤,我好久沒見到家成了。他還沒放學?”
安瑤猛地一頓,眼眶發熱,眼淚在裡邊打顫,手裡的水杯隱隱要掉在地上,她連忙斂了斂心神。陸家成是她心裡的禁忌,這麼久以來,她從沒對人說過。李景深是第一個提起陸家成的人,這感覺讓她痛如刀割。
以往人在家裡時,不是很在意。可如今人不見了,那空落感分外明顯。
“他,他……”她說了幾遍,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怎麼了?”
“他……”不知不覺,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好,你別哭,我不問了。”李景深心疼地凝視她,被她的眼淚弄得無措,“我幫你去接他回來。”
“不用!”安瑤忽然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