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師繼續教訓:“還有你李景深,在學校就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欺負女生。蘇珊是個女生!”
某景:“(○??д?)?,蘇三三是女生?”想起來了好像是女的,就是女的也不把她當女的看。
方老師憋住喉嚨裡的血,強制自己緩和臉色,吐了口氣:“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說到正事了,李景深才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看了看方老師的身後,疑惑地問:“方老師,你這兒人都來齊了嗎?不是……我怎麼沒看到z市縣二中的學生?”
來這兒參加比賽的小姑娘們都知道,還有一路人馬未到,具體原因她們不得而知。
蘇珊聞言,身體頓了頓,臉上雖是無甚波瀾,心裡還是暗中留意。
蕭敏:……是陸安瑤。和她一起來的,會是顏老師麼?
之前收到訊息,她是大吃一驚的。但是為了不造成恐慌,她選擇了隱瞞,因此這些參賽選手都不知道有那麼回事。而選手們在這裡幾乎是封閉式的,不出門,自然不清楚報紙裡的訊息。
是的,27號晚出的車禍,報紙28號就有了。
方老師嘆了口氣,想起他是被調到z市讀書,有可能還認識要來參賽的選手,沉痛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打算隱瞞了:“你沒看外頭的報紙嗎?z市來京城的火車,就是那個陸同學乘坐的那輛火車,有半列火車斷節,發生爆炸。陸同學就在那半截的火車裡。”生死未明。
“你說什麼?”李景深艱難地眨了眨眼睛,安靜地看著方老師。
方老師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學生李景深這種模樣,俊秀的面容慘白著,靜靜站著,一隻手捂著心臟的位置不可置信,兩條眉毛緊皺,清亮的眼睛無神。這個上一刻還神采飛揚的學生,這一刻頹然不堪,從內而外散發出悲傷氣息。
“景深,你聽老師說,警方已經在搜救了,人會找到的。”她也還沒收到搜救成功的訊息,試圖安慰著。只覺得火車上的人應該和他關係匪淺,不然他怎麼會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但事實是,葉青瑜等人還未通知她;也或者葉青瑜想著,等人到了京城,不就證明一切了麼。只是這會兒卻,真真是傷了一些人的心。
李景深面色很平靜,可是他的心是失控的。他也不明白聽到訊息時好像被刀給捅了一下的感覺、再空落落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就彷彿是難受得想要去死。
他怔怔地轉身,呆呆地往前走,出了場地,出了四合院,背影孤寂失落。
“阿景,阿景!”雲揚擔憂地跟在他身邊,時不時喊一句。話說,z市通往京城的火車發生爆炸的事情他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阿景的朋友會坐在那火車上啊,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李景深已經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了,耳邊全是隆隆隆的轟鳴。他走到一處報刊前,雙手顫抖地在報刊上快速翻找著,果然,事情鬧得很大,今天的報紙上,還是有火車失事的訊息。他拿了報紙就走。
“小夥子,還沒給錢吶——”老闆追著說,雲揚見狀,連忙把錢補上。
李景深看著報紙上的大字,一個一個的黑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眶紅了,英俊的容顏蒼白無力,喃喃自責:“都是我,我這些天只顧著讀書,忘了看報紙……安瑤她……”
報紙的一角都快被他給抓破了,雲揚瞧他這像死爹死媽了的表情,也猜想這估摸著是他非常重要的朋友。他不懂安慰人,兄弟心痛他也不好受啊。他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景,你看開點,或許人已經找著了呢?”這話他自己說得都沒什麼分量,那可是爆炸啊!昨天吃飯時,飯桌上,報紙上是沒明說,但他聽他爸在說,好像是什麼,死傷慘重,全軍覆沒之類的。而且,這也不是一起簡單的爆炸,好像是要抓什麼販毒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