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是來自病人的“賄賂”？
剛來醫院就被中國紅包文化給嚇了一跳的姜珝，給自己定下的原則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他愣了愣，抬眼望著童洛真誠的笑容，好像在她眯成月牙兒一樣的眼睛裡看到了星光。
姜珝嚥下了下意識的拒絕，微笑著推開自己的營養餐，接過童洛推過來的小碗，道了聲“謝謝”，一邊用筷子小心地戳著碗裡的兩個白胖子，一邊問童洛：“吃了嗎，你？”
“吃了，”童洛本想送完就告辭的，可好像結束話題有些生硬，她看看姜珝乾淨的桌面，想想病房裡一堆雞爪鴨脖鵝翅膀，對比好像明顯了些：“我們病房還有不少好吃的呢，要不來跟我們一起吃吧？今天點的地方特色，你肯定沒吃過！”
不知道是因為元旦這日子會讓身在異國他鄉的人有愁思，還是童洛的笑容真的能夠感染人心，鬼使神差的，姜珝笑了笑，說了個“好”字。
童洛是他回國以來，除了同事之外交的第一個朋友。
對於童洛把姜醫生直接請回來的舉動，孫希華表現出了極大的欣喜，而方駿堯則稍微有些彆扭，心裡頭總是隱隱想起那個叫做齊胤的男人——老媽說那個人不太適合當自己的姐夫，那姜珝合適嗎？
方駿堯一面感恩著，一面用小舅子的目光對姜珝挑剔著。
幸好國際友人姜醫生對這種隱晦的目光並不太看得懂，也不太能夠理解中年婦女某些問題的深意，所以這一頓晚餐吃的其樂融融。
姜醫生年方三十一，父母一個搞科研一個做教授，高階知識分子家庭。這次回國是因為和國內有個課題合作，大概會留兩到三年時間。姜醫生沒有女朋友，也沒有交過女朋友。
孫希華非常滿意，覺得心口舒暢地不行。賦閒在家沒什麼事兒做的大媽，最大的幸福和樂趣就是給自家閨女物色各種可能潛在的物件，廣種薄收。
對此，童洛表示很無語，她只能假裝自己不懂老母親的暗示，揣著糊塗當好主人翁。
賓主盡歡。做為回報，姜珝又囑咐了一些調養的細節，並且承諾，如果孫希華有任何不舒服，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他。
“謝謝你了。”童洛真誠道謝，“你對我們全家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你妙手回春，沒有了我媽，我們這個家庭就散了。”
“這是職責，我的。”
“總之謝謝你了。”父母在，人生尚有歸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童洛驅散心底那些感嘆，換上俏皮的笑容：“大恩不言謝，以後湧泉相報！”
“中國的古話，是不是有以身相許？”姜醫生的普通話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味，一雙清透的目光似乎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童洛愣了愣，苦笑：“是不是我媽表現的太明顯了？哈哈哈不要放在心上，以後你會發現，這是中國阿姨的特色。你就聽聽笑笑就行了。”
姜珝其實已經深有感觸。他剛回國，手術安排的不是太密集，也不用上門診急診，所以相比起其他那些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分鐘用步履匆匆的主治醫師教授們，他的時間比較充裕，和病人的交流也更詳細耐心。特需病房這裡住的都是有錢有閒的人，他的態度溫和，所以病人們都喜歡跟他拉家常，其中不乏有童洛母親這樣的暗示。
姜珝微笑，點點頭：“這也是對我的肯定。”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童洛聞言笑了，“我晚上還約了個朋友談事，先告辭啦！”
和明靚約定的地方，是一個高檔的咖啡廳，價格死貴，東西一般，因其價效比嚴重低下而廣受普通群眾們的唾棄，卻也因為它顧客少、環境私密而受另外一波人的喜歡。
童洛先到，剛坐下等了不到五分鐘，戴著帽子扎著圍巾戴著墨鏡穿著寬鬆地都快跟麻袋一樣羽絨服的明靚就鬼鬼祟祟溜了進來，一進來就先跟童洛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遲到了！”
“我也剛到，時間還早。”童洛笑著伸手和她握了握。論資歷，童星出身的明靚在圈裡算是她前輩，論年紀，還在唸大學的明靚比她還要小兩歲。
“之前的事情真是謝謝你。”明靚卸下了重重偽裝，坐在童洛面前，開門見山：“我該怎麼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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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扔個深水炸彈，把潛水的你們都炸起來……一個個肺活量都是一百分……冒個泡換口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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