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方才那話,的確找罵,不過這招罵的蕭家四少卻也說到點子上。清晨便已整妥,偏生長姐這兒操憂那兒多思,直到過了正午他們仍未啟程,這若是再由著長姐繼續叮囑下去。怕是今兒也不用離京了,直接打道回府再住一宿,待明兒晨起在定啟程之事。
她的確多憂了一些,畢竟年關嘛,事情較於平常更多。不過能囑叮的如今也都道了一遍,琢思著的確沒什麼好說的,蕭家大小姐這才在廂竹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一行人浩蕩離京。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滄州離京都雖說不遠,不過路上十天也是免不得的,加之身後還備了不少新鮮玩意兒,故而這行程又被拖了一二日。
回鄉祭祖,又不是談生意,時辰早就定了,只要不晚了時日,便是路上再多耽擱上一二又如何?故而一行人走得也是極慢,大有藉機離京舉家漫遊之嫌。
難著雅了性,這一路上也是風景皆賞,越是南下雪色越罕,雖不至於遍雪全無,不過相較於京都,倒還是暖了幾分。路上笑遊,眼看著滄州將近,這蕭家的大小姐忽才記起一件叫自個拋之九霄雲外的大事。
她是蕭家大小姐,蕭家現任當家家主,這祭祀上的事自然少不得她。祭祀之事雖然繁瑣,不過最叫蕭楚愔頭疼的卻非這祭祖上的瑣事,而是蕭家本家那一干她壓根就沒見過的親戚。
一想這那處還有一門子素來都沒見過的親戚正處在那兒候著自個,蕭楚愔便覺自個的腦門疼得厲害。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才百戰不殆,即便不識那些人,她也得先弄清那些人是何脾性,可是好應付的主
。因如今才記起當詢這事,故而蕭楚愔也就問了。掀開簾布從馬車內探了頭,蕭大小姐直接出聲詢道。
“你們幾個,問你們一件事。”
“長姐何事。”
這頭突然嘆的,可叫正在那兒逗趣的三少四少嚇得打了哆嗦。忙是正色回神而後應了長姐,當瞧見自家長姐竟從馬車內探出頭,楚恆當即驚道。
“長姐,您怎出來了,這外頭風大,也不怕受涼。”
因心擔焦,故而忙著策馬急上,正欲開口喚了車內的廂竹給長姐披件風衣,便見蕭楚愔擺了手示意不打緊,而後看著行於馬車旁側的楚恆楚瑞,問道:“我問你們,那滄州的親戚,可都是些怎樣的親戚。”
“長姐詢那些作甚?”楚恆問道,蕭楚愔應道。
“我現下,是一個都不識的,若是不先問個明白,難不成還等著上滄州丟人現眼啊。”
“笑話,咱蕭家的大小姐,何人敢笑話。”
蕭楚愔那話才剛落下,楚瑞已經接了口,全是一派不屑,蕭家四少說道:“那幫親戚,長姐記著便記了,不記就當沒那一號人,犯得著糾結這些。依我看來,那些個親戚還不如忘了乾脆,免得到時心煩。”
對於滄州本家的那些親戚,顯然蕭家四少甚是不喜,故而這話中也帶了十足的嫌。本來對那些人就略微上了心,如今叫四少這一副鄙嫌的模樣,蕭楚愔更是來了興,當是笑道:“都是一家子親戚,便是平素面都不見一個,這當守的禮規也是得守的。楚瑞你若是不樂著說,便一邊待著,楚恆你來說。”
這蕭楚瑞嘴裡說出的話,她還得掂量著是不是當信呢,故而他不樂提及,蕭楚愔正好免了審思,直接揮了手示意這混小子別在眼前礙事。
長姐要自個應答,楚恆自是實言,只是為了這點小事長姐竟探了頭任由風吹雪打,蕭家三少還是心疼的。便是解了自個的披風,一面策馬隨上一面將披風搭在馬車上頭替長姐擋了寒風,楚恆這才問道。
“長姐若是想知祖家那些親戚,問馬車裡的大哥和二哥不就得了,怎還出來詢我們。”
“問他們兩個。”直接呵了一聲,眼翻上挑,蕭楚愔說道:“若是從你大哥嘴裡頭能問出些有用的,我還需要出來詢你兩?至於你家二哥……”
提及蕭楚然,蕭家大小姐這一眼翻得更厲害了,眼翻之後,蕭楚愔這才說道:“至於他?現在正在聖賢書的大海里暢遊呢,可沒時間搭理你家長姐。”
切莫說蕭楚然現在沒空答應自己,便是他那見不得家俗的脾性,這祖家的祭祀恐也是能推則推。那家裡頭的親戚,怕是還不如自己認得全呢。
橫豎楚傑楚然那兒是答不上的,她這才探了頭出來詢了外頭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