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算著這幾年蕭家究竟損了多少銀兩,每說出一個字,管家臉色就較先前白上一分,尤其是蕭楚愔說出虧損總價時,他的臉上已看不到半分人色。
五十萬兩銀子,蕭楚愔如今的意思是要他將這吞私的五十萬兩銀子吐出來。如此大的一筆數額,讓他如何吐出。
這身子早叫蕭楚愔的話嚇得都不知顫了,便是跪在那兒,眼中失神人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對付人,最重要的就是攻其心防,只要這心防破了,這後頭的事也就好擺佈了。
“蕭家不開善堂,這五十萬兩銀子是一個子都不能少,若是藏了,也好,這五十萬兩就請完封不動的吐出來。倘若錢銀子已經花了!哼,就是不知管家是想賣兒賣女賣妻償還所貪的巨銀。還是打算一生一世給我蕭家做牛做馬,才補還這筆虧銀?不過這五十萬兩的巨銀,怕是生生世世為牛為馬,也掙不來這一筆銀子吧。再說了……”
這話聽著已夠揪心,更何況蕭楚愔想說的還不止這些,瞳眸時有時無朝著管家身上瞥去,看著管家早已溼了汗的背衣,蕭楚愔說道:“再說了,五十萬兩,實非小數目,這一樁欺主詐主的事若是上報到衙門,恐非一十二載就可抵的。銀子沒了,人沒了,便是整個家都沒了,管家老爺也是個上了歲數的,家裡怕是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待成子女,最是福享年歲。若是這時將自己搭進去,那留下的債,誰來償呢?管家老爺是個聰明的,這什麼事可以擔著,什麼事不能擔著,想來管家老爺心裡也是有數的。”
蕭楚愔極擅攻心,這是多年商場上摸滾打爬學來的本事,她在逼管家,也在講剖整件事的利弊
。
若是自己做的,扛下便是扛下,若本非自己做的,他真要為了熊主事白白毀了自己的一生,也毀了一家子的一生?管家是否是個聰明的人,不好說,不過他絕不是個蠢愚之輩,蕭楚愔之話究竟何意,他心裡明白。
自從踏入熊家,蕭楚愔步步算思,一事套著一事,再由一事扯牽出一事,每一件事連連相扣,牽引自然設網套話之下也不給旁人任何回神想策的機會。
這個女人,這個應無能到叫各處分坊主事都不瞧在眼裡的女人。
城府太深了。
一切早就策劃好的,縱使沒有證據,她也能借由已知之事環環扣引,從你的口中套出她所要知的事以及證據。當這一件事被全數推堆到管家身上時,便已順了蕭楚愔的心思,她的每一句每一言都是針對管家的心防,一點一點的施以恐壓,讓他開始躊躇於是否當替自己擔下這一干的過罪。
心理上的施加恐嚇,恐嚇之人越是淡然,被恐嚇之人越是覺著恐驚。
五十萬兩銀子。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擔得上這五十萬兩銀子的過罪,若是這一樁事真叫自己擔下了,正如蕭楚愔所說,自己擔上的便不只是區區五十萬兩的重銀,還有一樁官司,以及自己整個家。
家。
傾盡一切也要守護的家,他真的要為了熊主事,將自己的家和自己的一切全數擔上。
心中早已亂如團麻,管家已不知如何處應,他想要挪眼,想要看看熊主事的臉色,想要詢問熊主事自己當如何?可是蕭楚愔盯得實在緊,每當他有那個動作或者意圖,她便呵著發出冷諷,追詢是否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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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越是恐焦,她這處看上去便越顯悠閒,端坐正位,品茗閒坐,瞥掃下堂,蕭楚愔說道:“管家可是想好了?若是還沒想好也不打緊,咱便在這堂裡頭慢慢耗著。今兒沒想明白,那就明兒繼續,明兒若是還沒想明白,那就後日再繼續。反正小姐我如今閒著,時間多得是,咱便一併耗在這堂裡,直到管家想明瞭。至於管家家裡頭?莫要擔心,小姐我會差人好好說清的。”
這一件事若是沒理出個所以然來,誰也別想離了這內堂。誰都不得離,也就意味著心裡頭縱然有了對策,熊主事也絕不可能將對思告知管家。在這一事上蕭楚愔是打定主意咬死管家,誓要從管家嘴裡撬出自己所行之事。心清蕭楚愔之意,熊主事自當急了,便是看著,熊主事說道。
“大小姐,這事……”
話剛開口甚至都沒來得及表了意,便見蕭楚愔說道:“這一件事由我來處辦便是,熊主事還是莫要插手的好,畢竟這管家可是熊主事府上的,如今行了這極惡之事,若是熊主事插手管了。我恐到時事若沒處明白,怕是熊主事這兒也得沾上些不乾不淨的。”
“可是……”
“有何好可是的,我也是為了熊主事著想?不是嗎?還是熊主事覺著我這蕭家的當家家主,還審不得這一件事不成?”笑著回了熊主事的話,不鹹不淡的笑,卻堵得熊主事不知如何應語。此時不管他回什麼,恐落在別人耳中皆是辯狡。
話,怕是不能說了,此時的熊主事只能盼著管家是個懂理的人,曉得什麼事該當著,什麼事不當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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