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她擦著手走出來。
顧教授示意她看電視。
娛樂節目的主持人難得情緒低沉,新聞報道鄧琳秀已經在今晨離世。
“這……揚揚知道了嗎?”顧媽媽坐在沙發上。
“都上新聞了,哪還能瞞住。”顧教授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電臺也在插播這條訊息,陸江寒把車停在路邊,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人。
顧揚沒說話,只是眼眶很紅。
“你應該有心理準備了,是不是?”陸江寒輕輕握住他的手。
顧揚使勁搖頭。
“乖。”陸江寒抽開安全帶,把人抱進自己懷裡,“沒事的。”
顧揚把臉埋在他胸前,難過得鋪天蓋地。
歲月彷彿被裝在了密封罐頭裡,連初遇的畫面都是鮮活的。那時他還只是跟著老師實習的學生,在量尺寸的時候,第一次在劇院裡見到了鄧琳秀,她剛剛結束一場演出,還沒有完全卸妝,只踢掉了鮮紅的高跟鞋,就那麼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如同電影裡的特效畫面,在一片流淌的嘈雜世俗裡,唯有她是靜止的,明豔不可方物,眉眼間風情萬種。
顧揚第一次被女性的美麗衝擊得手足無措,他痴迷地看了她很久,直到被師兄拍了把腦袋才回神。
從此小男生有了他的女神,完美到毫無瑕疵的那種。
陸江寒輕輕在他背上安撫,另一隻手給顧教授發了條訊息,說兩人可能要晚一點才能過去。
“我都沒有來得及做好最後一條裙子。”顧揚聲音沙啞。
“你現在還是可以做好它,然後和其它演出服放在一起。”陸江寒輕聲說,“她只是太累了,所以需要很漫長的休息,你要乖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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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抱緊他的腰。
車外人流穿梭,沒有人會知道,童話裡的小王子在這一天裡失去了什麼。
連林地間的蟬鳴蛙叫也變得寂靜起來。
……
鄧琳秀的告別儀式沒有對媒體開放,只有親友參加。
顧揚穿著黑色的西裝,一路陪她走完了最後一程,胸前的白色小花被風吹散,像是落了一場很小很小的雪。
……
半個月後,陸江寒帶顧揚去了私人海島。
依舊是之前那位喜慶熱情的胖廚師,他還記得這位高大慷慨的有錢人,一見面就表示自己又研發出了一款新甜品,是帶著苦杏仁味的慕斯,比紅絲絨蛋糕更加獨特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