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不是週末, 所以武聖鄉的花田裡顯得有些冷清, 顧揚這次過來是為了給化妝品活動找合適的擺臺,這本來應該是於大偉的活, 不過他最近一直出差,新招的實習生又在忙著準備畢業答辯,所以顧揚只好親自跑一趟。
“只要冷『色』調, 不如用洛麗瑪絲玫瑰加飛燕草, 再點綴一些多肉。”老闆提議, “一來價格好控制,二來也漂亮,花『插』用金屬或者深『色』石材的都不錯。”
顧揚把花瓶還給他:“王哥這兩年的審美,簡直是肉眼可見飛速進步。”
“那是,這不有個藝術家親自指導我嗎。”老闆又從旁邊搬了一筐食用茉莉, “都是今早上剛剪的,你嫂子非得讓我給你留一把,帶回去泡茶做餅都好吃。”
“謝謝, 我媽一定會喜歡的。”顧揚接到手裡, 笑著,“那我明就把合同發過來。”
“沒問題。”老闆親自把他送到停車場,“真不吃飯了?家裡還燉著排骨呢。”
“我得去那兒。”顧揚指了指半山,“烤一條魚打包帶回家, 有人還在等。”
“早啊,我就讓魚莊送下來了。”老闆,“那行, 你路上開車心。”
顧揚繫好安全帶,這一片他經常和朋友們過來,吃烤魚快吃成了關係戶,不過陸江寒卻一次都沒嘗過,這次時間還早,正好可以捎一份回去。
藍森在電話裡抗議:“我也要。”
顧揚對老闆:“烤兩份。”
藍森很滿意:“幾點回城?”
“大概一個半時後到你家。”顧揚,“你看,這次你排在愛情前面。”
藍森趁機提出要求,以後每一次都要優先於愛情。
顧揚一口拒絕:“不可能。”
藍森對著窗外深深嘆氣,他憂韶強調,那我要多加辣,三倍。
或許是因為今魚莊沒生意,所以廚師加起配菜來毫不手軟,打包盒塞得快要溢位來,就算是怪力顧揚,也拎得胳膊發抖。
『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車燈照亮山路,車裡的音樂很勁爆,是搖滾青年的友情饋贈,也不知道是來自哪個地下樂隊,一嗓破音子吼得顧揚後背一麻,剛打算換一首,卻看到路中間有人攔車,不遠處還躺了一個。
“兄弟。”那人上前拍拍車窗,“幫幫忙,我這哥們好像闌尾炎犯了,打了120一直不來。”
對方穿得挺樸素,戴著眼鏡一臉老實,顧揚完全沒有起任何疑心,還下車把後座上的茉莉和烤魚都搬到了副駕駛上,給兩人騰出霖方。
“最近的醫院是中醫附二院。”顧揚查了查導航,“我先送你們去那兒吧。”
“行行校”後面那人連連道謝,而另一個闌尾炎的倒黴蛋全程橫躺,還在“哎喲哎喲”不斷呻|『吟』,聽得顧揚也焦慮起來,生怕晚了會耽誤這大哥的病情,車在夜『色』裡“嗖嗖”往山下溜。
在路過下一個山彎的時候,後座那人拍拍車椅:“兄弟,我得去『尿』個『尿』。”
“那你快點啊,我覺得這朋友還挺嚴重的。”顧揚把車靠在路邊,“下車心點,別滾——”
話還沒完,脖子上就被人架了一把冰涼的刀。
生活就是一疊又一疊的劇本,有悲傷又快樂,還有很混蛋的驚悚情節。
路邊的陰影裡又走出來一個人,很熟悉。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匕首繩索膠帶一應俱全,還有一把不知真假的槍——不過無論真和假,顧揚都覺得自己應該暫時配合,畢竟在被捆著手腳的情況下,一打三的勝率幾乎為零。
申瑋把副駕駛上放著的東西一把掃下去,自己坐上了駕駛位。其他兩個人一前一後,顧揚被丟在了後排左側。
車在夜『色』裡掉了個頭,開向另一個方向。
……
搖滾青年在家餓得到處『亂』轉圈,最後他哥按住揍了一頓,於是趴在視窗悲悲切切地感慨,偉大的靈魂又輸給了,啊,那骯髒的肉|欲和愛情。
千萬別你們忙著滾床單,所以忘了給我送飯。
……
“你想幹什麼?”顧揚在後座問。
“給你點教訓。”申瑋把車丟棄在路邊,帶著人上了另一輛麵包。
“想要多少錢?”顧揚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