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三號廳做一下改動。”林洛用紅外筆標出一塊區域，“這裡換成玻璃幕牆，再配合ed燈光系統，來打造不同時期的不同需求。”
陸江寒心情很好：“有勞。”
林洛的助理和顧揚交換了聯絡方式，用來做後續溝通。會議結束後，楊毅看了眼時間：“等會要去凌雲嗎？”
“要。”林洛收拾好東西，“一起？我蹭個車。”
這是凌雲時尚的合作伙伴答謝酒會，寰東和貝諾都在嘉賓名單上——那座矗立在花悅路口、時髦閃閃的玻璃大樓，就是林洛的作品。
“也不知道為什麼，”楊毅遞給陸江寒一杯酒，“自從知道了nige的事情之後，我總覺得易銘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
“目前還沒有證據。”陸江寒提醒他。
“你又不是法庭，私下聊還需要什麼證據。”楊毅靠在桌上，“哎，如果nige真是顧揚的設計，你覺得現在單靠易銘，這牌子能撐多久？我可還指著它帶飛這幾年的女裝業績。”
“不好。”陸江寒道，“知名度已經打出去了，只要易銘不要大改風格，靠著餘熱也能維持兩三年。”
“兩三年夠幹什麼。”楊毅搖頭，“凌雲還想把nige推向國際，這點時間，連在國內站穩腳跟都不夠。”
“所以就要看易銘了。”陸江寒，“要麼靠自己守住牌子，要麼繼續去找顧揚，就像你的，用錢買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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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能答應嗎？”楊毅問。
“他要是能答應，當初就不會離開凌雲。”陸江寒走向角落沙發。
“剛畢業的時候血氣方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兩年之後，難。”楊毅坐在他身邊，“而且他剛好還在寰東，可以隨時查到nige一騎絕塵的銷售業績。”一般人誰能受得了這打擊。
“所以呢？”陸江寒笑笑，“換成是你，你怎麼做？”
“我會和易銘合作，繼續出設計。”楊毅坦然，“然後開價。”品牌既然已經拿不回來了，那不如想開一點，用豐厚的物質來彌補精神損失，至少不能兩頭吃虧。
“那我們就等著看nige下一季的新品。”陸江寒靠在沙發上，“到時候就能知道，顧揚的設計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酒會進行到一半，易銘從一堆應酬中抽身，到露臺花園裡抽菸透氣。不過還沒過五分鐘，助理就匆匆找了過來，等會還有致詞環節，讓他千萬別走遠。
“我知道。”易銘把菸頭摁滅，煩躁道，“裡面太鬧，我十五分鐘後再回去。”
今晚每一個圍繞在身邊的人，幾乎都在nige，如果換做以前，他可能會為之狂喜，但現在的nige已經無法再令他燃起哪怕只是一絲興奮。為了保證下一季的銷售額，他不敢在新品設計上做任何大改動，只能儘量維持住顧揚的原有風格，外行短期內可能看不出來，但他自己卻心知肚明，這種僵硬的克隆體，是絕對無法長久的。
他需要新的血液，也需要新的靈魂。
“……我剛剛和林先生的助理聊了幾句，林洛。”助理注意觀察他的神色，“據顧揚在寰東干得很好，而且還對普東山新店的建築外觀提出改造建議，今下午被林先生採納了。”
易銘沒有話。
一個實習期的零售新人向建築業大佬提意見，居然還能被採納，雖然聽起來有點方夜譚，不過放在顧揚身上倒是一點都不違和——畢竟那些自己苦苦追尋的靈感，對他而言就只如退潮後沙灘上的貝殼，俯拾皆是。
令別人羨慕至死的分，年輕、囂張、橫衝直撞，似乎永遠都不會有枯竭的一。
“需要我去找顧揚談談嗎？”助理繼續。他叫申瑋，是易銘的私人助理，服裝設計師，也是除了易銘之外，唯一知道nige真相的人。
“你打算怎麼跟他談？”易銘皺眉，“我已經開出了近乎價，他還是不同意。”
“軟硬都不吃嗎？”申瑋補充了一句。
易銘遲疑：“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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