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真不認識陸總啊？”司機走過來，笑著，“行了，這裡的服務員人手不夠，快去廚房催一下。”
陸總？
顧揚氣若游絲道：“嗯。”
……
——求助：實習期第三，就在總裁面前裝殘疾、插隊、搶東西、抽菸，還能搶救嗎？
——謝邀。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能找到工作。
——這一通蛇皮走位好雞兒秀，兄弟牛批。
——當然沒救，埋了吧。
……
晚上十點，淋淋漓漓的雨總算是停了下來，通訊已經基本恢復，顧揚站在酒店陽臺上，打了個電話回家報平安。
“我去弄個泡麵？”高德在房間裡問他，“看你晚上也沒怎麼吃飯。”
“沒胃口。”顧揚把手機丟在一邊，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累。”
高德也覺得這件事很神奇，之前接單的時候，旅行社只了這位客人臉盲，所以需要導遊一路多費心，但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盲到這種程度。
過了一會兒，他實在忍不住對新知識的渴求，心詢問：“所以你這病一發作，就會認不出領導？”
顧揚扯過被子捂住頭，拒絕再和他話。
高德眼中充滿同情。
年紀輕輕怎麼就得了這種病，也是造孽。
第二中午，眾人總算是出了山。會員們被安排回酒店休息，顧揚也擁有了半假期，不過他只是到家衝了個澡，就又回到公司，打算把山裡發生的事情寫份報告，順便看看能不能申請到高德的勞務費。誰知字還沒打兩行，楊毅就親自找上門，把人逮到了總裁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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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顧揚心裡很有幾分忐忑。
陸江寒翻了翻面前的簡歷，雖然只有薄薄一頁，卻相當乾淨漂亮——d大畢業，英法雙語，成績優異，連續四年包攬獎學金。
“為什麼要來寰東做市場營銷？”陸江寒問他。
“我挺喜歡零售業的。”顧揚，“而且寰東的待遇好，機會也多，我覺得將來的發展會更好。”這套官方辭他在面試前已經準備了很多次，如果再往深入聊，還能編出一堆商業地產的未來趨勢，又標準又野心勃勃，很討上司喜歡。不過陸江寒倒也沒再問，而是換了個話題：“昨那個導遊是怎麼回事？我剛問了李芸，她並沒有批給你這筆費用。”
“我……自己請的。”顧揚猶豫了一下，“一來我對山裡的路不熟，怕出事，二來普東山是人文景觀，有個導遊沿途講解，旅途會有趣很多。”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花這錢了？”楊毅打趣，“公司請你可真是賺了，第一個月的實習工資還沒到手，就先貼出去幾千塊……這是得上千了吧？”
“嗯。”顧揚有些尷尬。
“先把整件事寫個報告，下班前交給我，所有費用都列出來。”陸江寒，“去吧。”
“好的。”顧揚如釋重負。他這回倒是學聰明瞭，在報告裡把高德含蓄而又熱烈地讚美了一番，從黑心商品退貨寫到沿途特產砍價，充分表達出了“導遊物超所值，會員都很滿意，我們請他不虧”這個中心思想，在下班前送到了總裁辦公室。
陸江寒大致掃了一遍，點頭：“報告寫得還行，只是提醒會員不要被黑心商販矇騙，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顧揚：“嗯。”
顧揚自覺補充：“對不起陸總，我下次會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