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會兒，黎安才緩過來。
看著空蕩蕩的街，黎安拍了下腦袋。
她忘記鄉里一般都是有特定的趕集日，像她這樣悶頭就來的，真沒有幾個。
可她也不可能就這樣回去。
黎安轉了一圈，才在一個犄角旮旯裡找到了專門擺攤賣菜的地方。
那是一個籃球場那麼大一塊空地，黎安來得較晚，人已經沒有多少了，稀稀拉拉的。
黎安將揹簍放下來，清了清嗓子大聲吆喝：
“賣泥鰍嘍，新鮮野生的泥鰍，又肥又美味，只要一塊二一斤。”
黎安來的時候若有似無打聽過，附近沒有賣泥鰍的，不知道價格多少，但是魚的價格在八毛到一塊之間，泥鰍是野生物，適當加兩毛應該很好賣。
可惜的是想法很好，現實就很骨感了。
一個大媽聽到黎安的吆喝聲，走了過來。
黎安立刻笑臉相迎，“大姐您看一下，都還是活的，剛從田野捉來的。”
那大媽抓起泥鰍瞅了兩眼，問道：“多少錢一斤？”
大媽手腕掛著一個包，穿著一件碎花襯衫，看著比周圍人都洋氣。
她說話的時候高高抬起下巴，都是俯視著他人。
“一塊二。”
“一塊二？”大媽臉色一變，“你搶人呢？這東西賣一塊二，兩毛，我全要了。”
黎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穿得還挺像樣的，可是內裡卻不是這麼回事。
大媽見黎安不說話，不耐地道：“快點給我裝起來，我時間寶貴得很。”
黎安將桶提到一邊，面無表情地道：“少了一塊二不賣。”
“你說什麼？”大媽橫眉豎眼，將泥鰍狠狠砸進桶裡，水花濺得老高，“這鬼東西還賣一塊二，除沒了我你能賣出去？”
黎安擦擦臉上的水，臉上的笑變得溫柔，“賣不賣出去是我的事，跟大姐您可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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