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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從海上吹來的風夾雜著水汽和木葉清香。
風更急了。
兩個強者佇立在平頂山之巔,狂風呼嘯,颳得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
一人身披戰甲,右手橫著一把方天畫戟,眉如飛墨,目光似電,死死盯著站在他對面的那個男子。
另一個男子赤著上身,手握焚寂劍,同樣橫劍而立,劍刃上閃爍著淡淡的紅芒,彷彿被一層火焰包裹住一樣,在空氣中發出滋滋的摩擦聲。
這兩個男人正是呂鱗和蕭樂。
他們約定在這裡決戰。
眼看戰鬥一觸即發,氣氛已然是劍拔弩張,遠處傳來海水衝擊岩石的撞擊音,如同是戰場上擂起的戰鼓聲,給這場即將開始的決鬥增加了少許激情。
浪不停,風不止,戰意在潮溼的空氣中不斷髮酵升級。
在山頂對峙的兩個人都已蠢蠢欲動。
然而,通常在決鬥之前,都會有一個開場白。
這次也不例外。
蕭樂率先開口道:“如果我死在你手上,我希望你幫我轉告慕容姑娘,拜託她幫我照顧我的妹妹。”
呂鱗敬重蕭樂是個男子漢,當即點點頭,道:“我答應你。”
“如果你死了,我會把你的屍體葬在那片大海之中。”蕭樂用劍尖指了指懸崖邊那一望無垠的海域。
“我不會死。”呂鱗很有自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蕭樂道。
呂鱗默然一陣,方才說:“說實話,我不想殺你,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殺方涼,那是萬萬不能。你就算現在改變主意,也已經遲了。我必須拿你的人頭回去交差。”
“我明白。”蕭樂說,“你對你的主子忠心耿耿,只可惜選錯了人。”
“你不會明白的。”
“我確實不明白。”
“你還有什麼遺言可以跟我說。”呂鱗道,“我會盡量幫你完成。”
聽了這句話,蕭樂內心感到一陣悲涼,雖然明知道自己身體過度勞損,命不久矣,但沒能在臨死前完成復仇大業,沒能殺死方涼,讓他倍感遺憾。
他很想說他的遺願就是殺死方涼,然而不能說,因為他知道呂鱗不會答應,說出來就是一個笑話。
還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最終他只回以一個輕輕的搖頭,道:“沒有了。”
“那我們就開始吧!”呂鱗道,“拿出你全部的實力,應該能與我有燦爛的一戰。”
蕭樂緩緩點了點頭,手中的焚寂劍在空中轉過一個角度,把尖劍對準了呂鱗,臉上寒光一閃,殺氣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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