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啊。想讓元豐百姓都能吃上辣椒這種美味的食物,還得靠縣衙的大力推廣呢。”
辣椒的推廣種植就讓那些衙門的人去做吧,事情就是要大家都做做,才能做得更好一點,也更安全一點。
史清婉歡歡喜喜地說了聲謝謝。
一行人逛了會蘇園,官員們把元豐縣方方面面的問題都問了一遍。史清霄和史清婉居然對答如流,一點也不像紈絝子弟和深閨小姐。
唐超營笑著調侃:“都說元豐縣令不怎麼管事,是來享福的,這風是怎麼刮起來的?”
兩兄妹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史清霄勉力一笑:“或許家父不怎麼折騰吧?”
武中肅笑了:“不折騰這個詞可不簡單哪,有多少地方父母官能做到不折騰的?”
兩兄妹感激地笑了笑。
“山匪入城那天,那隊士兵是怎麼回事?”張九炎問道。
史清霄驚了一下,趕緊收住笑容:“元豐縣有很多從戰場下來的傷殘老兵,十多年前縣衙就僱傭縣城附近的做些巡街維持治安的活,鄉下的發過一些補貼,讓他們自己組織起來,負責一下鄉間的安全巡邏。周邊其他縣也這種情況。”
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有些老兵快不行了,就把這活交給家裡的兒子去做,再後來就全都變成年輕人了。縣衙想著開支也不太大,就繼續讓他們做事。再後來,慶州府衙就把各縣巡邏的人統一登記,發了統一的服裝,不入軍隊的編制。但是百姓們都把他們當成了士兵。”
陳帆震驚,這就是古代的編制內編制外?不愧是富庶地區,不愧是財大氣粗的父母官,居然想著開支也不算太大。他們知不知道,剋扣傷殘補助的地區不要太多哦。
官員們不吭聲,定定地看著史清霄。他深吸了口氣,說:“城門口沒施粥,是因為有柳家羅家這樣的大善之家在佈施,災民進城後縣衙就馬上安排了災民的住處,和百姓共同負責施粥和做工的活動,安置災民去向。”嗯,縣衙只是不跟大戶搶風頭,實際上也做事的也善待災民的。
繞了一大圈,終於說到重點了:“那天帶頭衝進柳家櫃坊的是擅自作主的,想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只是有計程車兵把事情如實反映了,縣衙也瞭解情況了,把那個領頭的教育了一番,沒讓他繼續做事。”
武中肅微微點了點頭。
史清霄又深吸了口氣:“英勇捉賊計程車兵都給予了內部嘉獎,沒有大肆宣揚。那些暴民酌情處罰之後都放了,那些山匪審了幾天,都處決了,不然越獄反殺的風險太大了。這些事情都有具體上報,諸位大人可以查到的。”
陳帆抿嘴偷笑,暗暗同情史清霄,前腳還是吃飯逛園子其樂融融,後腳就在這裡捏著冷汗彙報工作陳述案情,而他還不是正式的管理人員,只是管理人員的兒子。
“陳帆那三個弟弟是什麼情況?”張九炎又扔了個炸雷,陳帆幾乎要笑出聲來。
史清霄有點難以啟齒:“當時比較緊急,就就是那個張家,已經看上了幾個,幾次叫人過來。那天王里正過來辦戶籍,陳姑娘要收養六個弟弟妹妹,幾個小吏激動壞了,對著王里正又是訴苦又是求幫忙,把那三個最惹人的送了出去。”
陳帆驚呆了,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內情啊。
華青立開口了:“那些小吏怕張家?”
史清霄又是勉力一笑:“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縣衙那些小吏都還不是什麼強龍呢。就是家父,也不能直接明晃晃地跟張家開槓。即便是把那三人送到陳姑娘家了,張家的人也去找了幾次麻煩的,他們都只好說是柳家要收養的。”說著,他很不好意思地向陳帆笑了笑。
“柳家遇到麻煩了嗎?”張九炎問陳帆。
陳帆茫然,她不知道啊。
“那段時間,幾個孩子都是在柳家各個店鋪做事的。”她只能說出這一段事實。
“他們找過柳家的麻煩,去過很多家店鋪挑釁,但是柳家比較強硬,張家的人沒能得逞。”章辭回答了。
官員們意味深長地看了章辭一眼:只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