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箋笑了:“你這是被騙了多久?少爺小姐這樣的話也敢喊出來?官家女兒才能喊小姐,平常百姓都是稱呼姑娘。陳忠柱也不算少爺,你們搞清楚。你在我這裡什麼也不是,我是家主和公子的侍衛,我對你做什麼,陳忠柱和陳雅都無權干涉。”
“一個上門女婿竟然被稱為公子,你們也真是敢。”錢氏毫不客氣。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墨箋的語氣冷了幾分,“敢對公子不敬?不論他在什麼地方,不論他用的什麼身份,他都是我們的公子,你好好記住!”
此時周邊已經圍了很多人,都被墨箋嚇住了。
“里正在嗎?”墨箋問了一句。里正馬上跑了過來:“我在我在。”
“請問貴姓?”墨箋很客氣。
里正卻不敢不客氣:“名貴姓周。”
“周大人,這一家在你們村上做活?”
“是是是,他們佃了村上一家大戶的田地,住在他們的莊子裡。”
“幹活勤快嗎?”
“還,還好的吧?畢竟要吃飯的。”里正看著墨箋,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
“你們村上人與之相處,還算愉快嗎?”
全場寂靜。
墨箋心裡有數了,轉身上馬離開,留錢氏坐在地上。
錢山扶起錢氏,溫柔地說:“趕緊起來吧,我們先回家。”
錢氏感動得涕淚盈眶,乖乖地跟著錢家人回去了。
翌日上午,王家墩又來了兩位貴客:元豐縣令家的公子和千金。
村民們很快將訊息傳開了,一個個拍著小心臟。京城的官員雖然了不得,可是離他們太遙遠,村民們感覺不到京官對他們的影響;再加上中書令他們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他們更覺得大官都是雍容高貴的,對百姓笑眯眯的。
可是縣令不一樣啊,是他們的父母官,他們的身家性命都是在縣令縣衙的人手裡呢。他們聽說縣令家的公子和千金來了,都不由得緊張起來,個個窩在家裡,不敢出來瞎溜達。
史公子和史小姐下了馬車,陳帆領著一群家人行禮:“見過史公子,見過史小姐。”兩人客客氣氣地說了聲免禮。
眾人進了廳堂,坐了下來。史公子笑著說:“你們廳堂裡的椅子挺寬裕的。”
陳帆笑了笑:“我們家人多,加上客人,自是要多置些座椅。”
除了六張很正式的單人扶手椅,陳帆還做了兩張長椅。加上扶手,像沙發一樣,可以同時坐好幾個人,男孩女孩可以各擠一張。沒外人的時候,長椅上還可以臨時躺一躺。但是那幾個孩子從來沒做出過半躺癱躺的樣子,陳帆也不好意思在正廳沙發椅上躺著。
單人椅也不是那種很寬大很笨重的,佔地面積不多,廳堂裡多坐些人也不至於顯得太擁擠。
秦箏過來上茶,史小姐誇了一句:“這位丫環姿態優雅,舉止從容,勝過我家丫環不知多少。”
秦箏福了福身子:“小姐過獎,奴婢秦箏,只是年歲大了些,看起來老練一點,自是比不得史小姐的丫環那般靈動。”
史小姐身後的丫環不由得揚了揚嘴角。
秦箏退了出去。
史公子說道:“我先來介紹一下吧,我叫史清霄,字垂光,今年二十歲,剛行過冠禮。這是舍妹,清婉,今年十三歲。小廝平仲,丫環香雪。”
章辭笑著稱呼了一聲垂光兄,並介紹自己:“章辭,字遠度。”
“章公子是有志於出遠門遊歷?”史清霄像是不經意間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