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陸嶼軟磨硬泡,葉南希沒辦法,終於答應和他一張被窩裡睡。
他高興地就像個孩子,明明大塊頭,身材偉岸,卻愣是要往她懷裡鑽。
“你!再往我身上拱,我可就踢人了。”
不知道他跟誰學的,非要往她胸口鑽。
這段時間,她一直覺得有人在背後給他出壞主意,把他給教壞了。
偏偏他死皮賴臉起來,也不怕。
“抱著吧,我冷。”
“那你還把空調開到18°……”
“不開的話,熱。”
“……”
這一招也是庫克教的,開著空調,兩人自然抱團群暖。
唯一不足的是,沒有投影。
這個時候,應該投影一部愛情電影,兩人看著溫馨的情節相擁入眠。
明天他就去買,今晚先這樣!
大手隔著睡衣,他下意識地在她後背摩挲。
不是想吃她豆腐,而是方才在做的時候,他『摸』到了她後背粗糙不平的傷疤。
這傷是在敘利亞那次落下的,最後那個孩子被送到了國際紅十字會,據說一週後就聯絡上了養父母,是一對來自美國的中年夫妻,他們是反戰派,對於『政府』的行為,他們干預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這些苦難的孩子多一點。
這對美國父母辦完各項手續後,便會把孩子接走。
唯一值得慶幸的,僅此而已,但為此,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國家培養一位特種兵戰士,花了幾年十年甚至更久的經歷,不是說誰的生命更重要,但誰都沒有義務為誰去死。
葉南希一直覺得,死的人該是自己。
要救下那位小男孩,她不後悔,她後悔的是,當時不應該接住李頡的防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