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蘊神境三重天，但他有自知之明。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樣的戰鬥，他和董媚一樣，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他看向眼前這個面色平靜的少年，如同高山仰止，內心複雜之情難以言喻。
既有期望夏楠創造奇蹟，真的可以斬殺妖皇的強烈期盼，也有對自己這樣一個蘊神境三重天在面對妖皇這樣的龐然大物時的無力和頹然。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董媚一樣躲起來。
他很清楚，以他的這點實力，妖皇一根手指頭就能夠碾死他。
就在他正準備和董媚前往地下空間躲藏時，天南學院不少地方出現的一幕令他大吃一驚。
凌雲峰、枕月峰、流天峰、萬橋峰、蘇雲峰，五大峰妖氣沖天，吼聲四起。
“妖神在上！”“妖神在上！”“妖神在上！”......
一道道聲音在天空迴盪。
聲音充滿了虔誠，充滿了狂熱。
這其中有弟子，也有峰主和長老，甚至還有分院的院主。
他們唯恐妖皇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們殺死，紛紛對妖神表示忠心。
“院長大人，這就是為人族培養人才的天南學院，可真是了不起啊。”
夏楠冷笑一聲，語氣不屑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說將妖的力量為己所用，是為人族修武的一大進步嗎？為什麼會是這樣？”
尚元臉色蒼白，顫聲說道。
看著這一道道狼煙四起的妖氣，聽著這一聲聲“妖神在上”，尚元嘴唇顫抖，幾乎目眥盡裂。
他哪裡還不知道，這是在祭拜妖神。
堂堂人族，竟然在祭拜妖神！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原來他們這些嘗試將妖靈納入身體的妖修武者，從來都沒有控制住妖的力量。
或者說，他們根本從未想過要控制妖的力量。
與其說他們這些妖修透過某種方式獲得了妖的力量，還不如說他們從獲得妖的力量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妖的力量控制。
他們早已迷失在了力量提升的快感當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入魔，已經被妖潛移默化的同化了。
“在破除信仰之前，對待妖修，只有一個字，殺！”
夏楠的話在尚元的耳邊響起。
破除信仰？
渾身顫慄的尚元一愣。
夏楠淡淡的說了一句：“妖神，就是他們的信仰。”
他並沒有告訴尚元，這些人為了獲得更多的力量，已經到了一種不擇手段、甚至泯滅人性的血腥地步。
連以人類孩童血祭妖神這種殘忍之事都能做得出，試問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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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其實不需要他說，這老院長心中也能夠感覺到，只是懷著僥倖而已。
直到這一刻，他或許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夏楠沒管尚元，只是對董媚說了一句：“躲起來。”
隨即便向那幾座山峰飛去。
尚元遙望著夏楠到了那幾座山峰，拔刀揮出。
千羽流星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