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如既往的相處,生活平靜如水。
桐原理莎沒有提什麼時候殺他, 沢田綱吉也沒有主動問。他還是在很努力的活著。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 所以對任何事情都心翼翼, 格外珍惜。
把一切攤牌後,兩個人相處比之前更加自然。
桐原理莎不知道沢田綱吉什麼感覺,但是對於她來, 不用再裝模作樣讓她倍感輕鬆。她從鮮亮溫柔的人設中解脫, 只覺得空氣格外清新。
而在肆無忌憚的向沢田綱吉展現她的冷酷和惡毒後, 她感到了一種痛快。
那是一種介於失去和復仇之間的快福
期待他到底會露出什麼樣的反應。
被刺傷還是指責她,這些都會讓她心中感到舒服。
現在劇烈的疼痛不再讓她難受, 反而會讓她感到酸爽,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是自暴自棄, 而是一種排解,排解深埋海底,壓在千萬冰層下的情緒。
它們塵封太久, 如今冰層碎裂, 咔嚓咔嚓,即將噴薄而出。
沢田綱吉經常自己坐在原地看著窗外, 他的藥盒裡面還是桐原理莎放的藥,桐原理莎沒給他換, 沢田綱吉也沒有換。他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藥, 但是還是按照以往的習慣吃了下去。
沢田綱吉對她的冷酷和兇狠並沒有露出驚訝或者是受贍神色。這讓桐原理莎感到失望, 同時心底又有一種惆悵。
沢田綱吉應該指責我。像是正在播放的磁帶突然卡住, 又像是播放老舊電影時幕布上突然少了一塊,這讓她的心也空了一塊。
偶爾在她盯著他看的時候,他會注意到,轉過頭來對她笑,像是剛得了糖果的孩子,眼裡都有著笑意。
桐原理莎抑鬱的收回目光。
笑,笑,笑,就知道笑,再笑我把你臉皮都給扯下來。
而後一想覺得她的行為類似於示弱,明明是他應該害怕,於是桐原理莎又冷眼瞪了回去。
沢田綱吉正在低頭看書,感受到她的目光,“怎麼了,理莎?”
沢田綱吉想了想,“是在考慮什麼時候殺我嗎?”
他的神態如此自然,就像在生活中雞毛蒜皮的事,語氣都不帶一點起伏。
“是啊。”桐原理莎惡劣一笑,“你想怎麼死?”
沢田綱吉思索了一會兒,“割喉?比較快。”
“為什麼要讓你死這麼痛快。”桐原理莎渾身不爽利,就是要和他對著幹。
“……解剖?”沢田綱吉打商量道。
桐原理莎突然怒氣爆棚,她走過去一腳踩在沢田綱吉的肩膀上,沢田綱吉被壓到沙發背上,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腳腕。
好細,沢田綱吉心想。
桐原理莎語氣冰冷,“你似乎不相信我真的會殺你。”
沢田綱吉不明所以的,“不,我相信。”
“……”
不對。
她不想這個,也不想聽他這麼。
桐原理莎面對沢田綱吉感到束手無策。
沒辦法刺傷他,沒辦法讓他痛苦。這個傢伙完全就是個厚臉皮的滾刀肉,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篤定了她不會動狠手一樣。
桐原理莎捏著沢田綱吉的下巴。
“你現在是我養的狗,你知道狗應該做什麼嗎?”
“討你開心。”沢田綱吉純良的。
“你知道怎麼討我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