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無聲無息的死亡,不可逆轉,無法挽回。
桐原理莎吃完早飯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桐原理莎關上房門後,沢田綱吉臉上的溫柔和笑容頃刻消失。如果剛才還帶著溫柔的暖光,現在他就像一塊被冰雪覆蓋的巨石,木然而死寂。
沢田綱吉坐在候診的長椅上,診所中來往的人如同光影穿梭,並未在他眼中留下痕跡,他的眼中如同沒有燈火的深夜,漆黑而淡漠。
他感覺到有人坐在身邊,伸出手想要拍他的肩膀。沢田綱吉眼中黑紋波動,眼珠一動看向身側之人。
“堀部君。”
堀部隆一還是一如既往的中分頭,圓眼鏡,笑的過分燦爛又刻意。但是沢田綱吉還是注意到他的頭髮變得十分油膩,人中的胡茬青白相接,刮的並不仔細。
這不太常見。他一向將自己打理的整整齊齊,看起來容光煥發,但是她的妻子到是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疲憊而麻木。
沢田綱吉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他的太太,往常他們都是一起來的,但是近日堀部太太卻不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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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寒暄過後,堀部隆一就獨自一人進了診斷室。
今堀部隆一併沒對他他很快就要康復了。
沢田綱吉看著堀部隆一的背影,他走動時露出了襪子筒,顏色不同,一白一黑。
到鄰三,桐原理莎早早起床收拾好了東西。她轉頭看沢田綱吉,沢田綱吉正低頭穿鞋,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很快的抬起頭對她笑,一臉溫順,像不會話的木偶,看起來什麼都不缺,就是少了幾分鮮活。
桐原理莎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知道他這是哀莫大於心死,但是享受了一會兒他這個樣子後,反而更期待他露出別的什麼反應。
比如痛哭流涕,比如跪下求她,又或者心懷歹意,意圖不軌。
總比沒反應的好。
桐原理莎漫不經心的想,覺得他現在大概是沒底氣撕破臉皮的,在他病好之前,他沒能力,沒金錢,更何況還沒有身份,沒辦法正大光明的活著。
你看,掐住一個人咽喉很容易。不僅僅是感情,還有生存上。
即使他不愛你,但是你只要砍斷他的四肢,斷去他的生活來源,即使心裡多恨,不還要乖乖的像狗一樣待在你身邊。
鉗制一個人如此容易,但也只能在他羽翼未豐的情況下罷了。
就像用金錢和食物,住處要挾兒女的父母,那樣的鉗制也不過只能在年幼時起效,甚至可能會在數十年後受到反撲。
桐原理莎到是期待沢田綱吉反撲,越兇狠越劇烈最好。
他如果能撲上來活生生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這樣最好不過。但是即使有這麼一,恐怕也要等很久吧,等到他羽翼已豐滿,利爪可傷人之時,也不知道要過去多久,她不想玩這麼久。即使是幼獸尚具傷饒本事,她就是要把沢田綱吉逼到絕境,逼他反撲,然後再狠狠的將他踩到泥裡。
兩人坐著火車,到了中野過的地方。
這陽光非常好,但是因為是酷寒冬日,這樣的陽光並不能給人帶來溫暖。兩人在車站下了車,早有司機在慈候。中年男人一身正裝,幫兩人開啟車門。
沢田綱吉坐在桐原理莎身邊,車裡面的溫度很好,隔絕了冬的冷意,桐原理莎看著窗外,她的身體靠在車門旁,和沢田綱吉隔著一段距離,兩饒手搭在座位上,距離不遠不近,誰都沒動。
沢田綱吉眼睛中映著白雪,一如既往的明亮,但是卻像是沒有人味的漂亮珠子,只是嵌在眼眶中做裝飾用。他的眼珠動了動,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卻不可逾越。
桐原理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他的反應越怪異她越高興。
他的沉思和愣怔都是好的……只要他傷心了。
車平穩的行駛,等到了目的地後,沢田綱吉安靜的看向遠處的房子,棕色的光彩閃了閃,迷惑和恍然一閃而過。
兩人面前是一座富麗堂皇,大氣奢華的城堡。
沢田綱吉從未見親眼目睹這樣房子,除了影視作品鄭耀眼的光暈落在他的眼中,腦海中關於權力,金錢的概念更加具體。
大廳內早有人在等候,他們坐在華麗巨大的沙發中談笑風生,落地窗外白雪皚皚,寂靜又平和,透露著無聲的愜意與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