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去找誰玩嗎?”
“恩,”杏子笑了笑,有些靦腆撓了撓臉,腳點了點地,“他叫神威。”
“……他……”原本含笑的女人放下了水桶,“我聽說,那孩子很危險。”
“……雖然他揍人的時候確實看起來挺危險,”杏子歪了歪頭,想了想,“可是我覺得他……”杏子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什麼詞,皺著笑臉,看起來苦惱的不行,“我總覺得,他在等什麼東西……”她捏了捏手中的手帕,“不是,他沒在等什麼……”
“感覺他很辛苦。”
“很辛苦?”
“恩,他媽媽身體不好,他做了很多,他沒笑過,而且其他人總是找他麻煩……”
“所以說他很辛苦嗎?”
“……也不是……我覺得他很難過,”杏子抬起頭,眼睛很亮,很溫柔,“他很痛苦。”
“所以杏子想怎麼做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幫幫他,希望他能開心起來。”
“他可能會傷到你。”女人很委婉的將“殺掉”這個詞避免沒說。
“沒有哦,”杏子搖了搖頭,褐色的捲髮也跟著晃了晃,“他只有在別人進攻的時候,才會揍人。他沒有殺過人。”
女人笑了笑沒說話,摸了摸女兒的頭。她有次買菜的時候,遠遠的見過神威一次,那個男孩長得極為清秀,就是身上的氣息太過冰冷,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冷漠的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不像是個孩子,反而像是個飽經滄桑,心硬如鐵的老人。
“那個孩子很危險。”女人又說了一次。
杏子傻笑了一下,繼續低著頭繡手中的帕子。她的手上偶爾會出現幾個被針刺出的洞,可是因為夜兔一族極強的恢復力,所以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可是她還是疼的撅著嘴。
她其實一開始只知道神威是個很兇殘,很暴力的孩子,周圍人口中的神威,在經過路邊的一朵花的時候,頓了頓腳步,他低頭,恰好她在一旁的草垛打盹,一睜眼恰好和神威對視。
那個時候神威眼中一瞬間截然不同的神色被她撞見,可是接著就一寸寸冰封,他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杏子那個時候只是想,他為什麼要抑制自己的感情呢?
如果喜歡的話,看不就好了,為什麼要逼迫自己不和外界接觸呢?
她並不知道,那個時候坂田杏子想要的做的是摧毀一片荒涼中的那朵花,那個時候,坂田杏子想要將那微弱的生命踩碎。
有次她走過他家附近,後來不知道怎麼坐著睡著了。
接著就聽見碗碎裂的聲音。她頓時驚醒。
“我說過不要管我。”
“神威。”
“不要用那副表情看我。”
“……”
“我不是你兒子。”神威冷不丁的笑了聲,“你的兒子已經死了。我親手殺的。”
接著就是女人劇烈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