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指甲如針一樣的插|進了自己的掌心,紅色的鮮血,頓時滾落,染紅了床單。
“年少的傾慕,可是在十年後迅速反而發酵成長,可是……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你的身影呢,你看,你是不是被所有人都忘記,忽視了呢。明明要是你拒絕提供力量,他們根本贏不了啊,但是……你得到的是什麼呢?”
安迪的肩膀顫抖,如同一隻蝴蝶輕輕的抖動了一下翅膀。
我得到的是什麼呢……
安迪眼睛裡霧氣朦朧,悠遠而不可捉摸。
[你不應該這樣,我已經很累了,阿吉。]
[大家都在為了戰鬥而努力啊,為什麼你,為什麼你一定要……]
[阿吉!!為什麼要針對京子呢,明明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你不應該這樣的……]
安迪覺得有一把刀狠狠的扎進了她的心臟,然後緩慢的移動,疼痛漫長而不會停止,她只能旁觀而無法拯救自己,她忍不住倒吸幾口涼氣。
“可是你還是喜歡澤田綱吉。”白蘭輕輕的說道,看著安迪情緒波瀾起伏的眼睛,“你們一起去咖啡館,一起聊天,你給他吹曲子。你想要什麼呢,想看著他的臉,想擁抱他,是不是還幻想著和他做|愛,恩?”
“……”
“你不僅和之前那隻澤田綱吉玩,而且昨天還和這隻澤田綱吉玩……”白蘭語調很輕很溫柔,像是軟軟甜甜的,但是話中的意思卻可以殺人,安迪徑直的瞪著白蘭,白蘭迎著安迪威脅而逞強的目光,彷彿隱忍了很久終於要一吐為快:“只要是澤田綱吉,是不是不管是哪一個,你都願意。”
“我沒有!”安迪聲音高亢而尖銳,劃破了即將黎明的黑夜,她出人意料的強硬的語氣讓白蘭的眼神一凝。安迪這是第一次用如此尖利的聲音反駁他,她以前要不就是漠不關心,要不就是對他無條件的順從,這麼強硬和堅決,還是第一次。
“你喜歡澤田綱吉,你想要靠近澤田綱吉,這是事實吧。”白蘭並沒有因為安迪的強硬而停下,他進一步的說道,“難道你不想要去擁抱他麼?”
“不是。”
“撒謊。”白蘭幾乎在安迪說出答案的瞬間就進行了否定,安迪的眼睛猛地顫抖,白蘭立馬一種不出預料的表情,他一直知道,她是一個謊言連篇的女人。白蘭忍不住想要用拳頭砸枕頭,但是他強忍著把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後順其自然的捋了下額頭的頭髮。
“那為什麼要接近他?”白蘭再次問道。
“……”
“……沒有主動離開,反而主動貼上去,怎麼,怕他看不見你嗎?他有了未婚妻,有自己的愛人,你難道即使這樣還是要像個不顧名分的女人一樣?親愛的,我還以為,按照你清高的性格,你是不會做出這種讓自己唾棄自己的事呢。”
“……”
“為什麼不敢說?”
“是他主動搭話的。”
“你在撒謊。”
“我沒有。”
“那麼,你想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包括過去和現在的所有的事情。”白蘭看著安靜緊抿的嘴唇,他突然覺得自己惡劣而喪失了以往的耐心。“你說的謊話我已經知道了,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斷撒謊的?”
“我沒有撒謊。”
“那麼就說給我聽呀。”
“……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安迪的眼神兇狠的像是憤怒的小狼,她破罐子破摔的回答道,以前她從來沒有如此放縱無賴而油鹽不進。白蘭在安迪的臉上看見了絲不耐,他的眼睛一顫。
“你連和他見面的最基本的小事都隱藏,我怎麼相信你?”
“……但是,是真的。我沒撒謊。”安迪突然雙手捂住臉,蜷縮起身體,像是一隻蝴蝶被扣落在了床上。
“你……”白蘭的聲音一出現,安迪的肩膀就微微顫抖起來。安迪哭了。
好不容易佔據上風,但是如今,安迪輕而易舉的把劣勢扭轉了過來。而聽見安迪哭聲的白蘭,也頓時止住了話頭。
一旦這個時候去安慰,甚至安撫妥協,就會失去了現在的優勢地位。他與安迪會站在同等的位置上,甚至是低於她,而在她那種自虐苛責自己的行為下,他會被她磨去脾氣,最終原諒她的一切。
他有不得不知道的問題,這個問題至關重要。腦海中的畫面再次出現,黑髮少女快樂的圍繞著棕發少年旋轉,眼裡是少女青澀的情感和脆弱的希冀。
畫面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