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家畢竟還是閻家,就算如今虎落平陽,也依然受到了與眾不同的待遇。
閻樂被關押的住所是一間平房,一開始被糾察局隊員押過來的時候還很囂張,叫囂著爺爺肯定會給自己報仇,然後便看到了一起被押過來的閻渾。
那時他的臉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僅僅是過了一天的牢獄生活,閻樂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既沒有手機電腦,又沒有女人尋歡,閻樂簡直生不如死,不止一次地發狂大喊,嘶吼著“我是閻家大少”,將喉嚨都喊啞了,依然沒有人理會他。
閻樂絕望了。
他訥訥地望著這一面白牆,眼神凝滯無光,漸漸失了神。
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閻樂先是心中一喜,不過很快又失望了,他自顧自地搖搖頭,這肯定只是糾察員來巡查的,又關自己什麼事呢?
得知全家都被送進了糾察局之後,閻樂便對出去不抱希望了,只是覺得不甘心,認為這一切的禍根都在輾宇!
就是那該死的狗雜碎,害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在這裡。”
門外再次傳來糾察員的聲音,閻樂愣了愣,然後聽見背後響起了開鎖聲,隨即大喜過望。
他滿懷激動地轉過身,本以為是有人來救自己出去,結果卻看到那熟悉又憎惡的面孔。
輾宇。
輾宇面帶微笑地看著閻樂,對糾察員揮了揮手,道:“你先出去一下。”
“是。”
糾察員很識趣地退了出去,還將門給帶上。
閻樂滿目猙獰地望著輾宇,準備放出幾句狠話,但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憑藉的。
主心骨閻渾入獄了,閻家也沒了。
閻樂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砰”的一聲,雙膝重重地撞到地面,竟直接跪了下來。
他近乎哀求道:“輾宇,輾宇大哥,輾宇少爺,你一定會把我救出去的對不對?對不對?”
閻樂像一條野狗般爬到了輾宇的腳邊,緊緊扯住他的褲腿,漸漸抽泣起來。
他第一次發現,沒了家裡的力量,自己在別人面前簡直連一條狗都比不上。
輾宇面無表情地看著腳邊淒涼哀討的閻樂,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閻樂像是死了心般,跪倒在地上,趴著啜泣,身軀在一抽一抽地震顫。
“我給過你機會。”
輾宇忽然開口。
“如果你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不是選擇跪下來哀求,而是堂堂正正地朝我一拳揮過來,甚至只是敢用汙言穢語咒罵我不得好死,我都不會這麼看不起你。”
“如果在我始終不搭理你的時候,你能破罐子破摔,怒狠狠地將我撲倒在地,我都會覺得你是一個有勇氣的人。”
“但是現在呢?”
輾宇冷笑一聲,道:“我纏滿繃帶地站在你面前,你竟然連痛擊我的勇氣都沒有,只會一味地哀求放過?我放過你,就會放過你的家人麼?沒有了閻家,你去到哪不照樣是一條狗?”
閻樂聽到輾宇的話後,身子猛地一顫,但仍在趴在地上抽泣,沒有起身。
輾宇嘴角微微揚起,要來了。
忽然間,閻樂像是發狂般躍起,面目猙獰地朝輾宇飛撲過來!
輾宇似早就預料到了他會這麼做,在閻樂近身時一腳飛出,踹入其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