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麼?”她沙啞的嗓子像是破爛的風箱,若男暗罵一聲,那個該死的男人把她的脖子給掐壞了。
空蕩蕩的大廳只剩下幾聲迴音,什麼也沒。
什麼也沒有。
......
時間的流逝很是抽象,人們總說把時間比作長河,然後永無止境地流淌。什麼情況下會忘記時間?當你感受不到時間存在的意義的時候。
若男不知道自己呆在這裡多少時間,晝夜交替似乎成了她一天之中最興奮的時候。天色漸暗,大廳的光芒也會減弱,直到變成漆黑一片,沒有星光與月,只有鐵與血。也不知道何時,黎明橘黃色的光芒開始透過大廳出現,然後被大廳的各個鏡面似的牆壁反射,變得亮堂。
有時候若男會掙扎,但實在是太痛了,只要稍微動一下,鐵鏈就會在傷口處釋放灼燒感,那種感覺讓她不得不停下來。有時候若男會嘶吼,空蕩蕩的大廳除了把她的聲音變得更加淒厲以外,什麼也沒。她又開始沉睡,似乎睡過去就能在夢中找到溫柔鄉,可惜的是,她沒法睡著,冰冷的地面讓她時時刻刻處於清醒,清醒到瘋狂。
山中不知歲月,直到現在若男似乎忍受了鐵鏈所帶給她的痛楚,她甚至可以拖著鐵鏈在一片很小的區域活動。
她把衣服撕成一些碎片,將其擬人化交流,這裡是一個人,那裡又是另一個人。豐富的想象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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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有時候還會唱歌,唱著唱著就哭了起來,開始咒罵老天不公。
.......
“我抓到青葉了,這個狡猾的老鼠居然露出這麼大的破綻。”
“所以呢?你找到霜之哀傷的碎片了?”
“沒有。”
“那你跟我說什麼?”
“你知道這些靈物有一些特徵吧,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所以你來找我了?赤木!”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大家都叫我雪大人,我都快忘了我到底是雪大人還是赤木。你說呢,珏嶺?”
山巔處,有兩個白袍男子遙遙而望,周圍的空氣撕裂扭曲,捲起千堆雪。
二人看起來差不多,但一個肅穆,一個灑脫。
赤木很隨意的靠在巨石上,道:“你難不成也想成為雪大人?”
珏嶺站著挺拔,眼神鋒利又冷酷。
當年雪妖被圍攻,不得已將自身和霜之哀傷各分為三部分,分別交給了自己的三個部下。並說,你們三人便是祂的傳承,若是有人能將霜之哀傷再次組合,那麼它就是新的雪妖。這個訊息被三人隱瞞,並對天下說自己就是雪妖的傳承。
可是時間久遠了,人類壽命又短,區區幾十年就能滄海桑田。人們忘記了雪妖。
青葉是三人中最弱的,也是最渴望提升的一個,所以她加入妖神殿,藉著天時地利強行改命,導致自己不得不被國師所鎮壓。
珏嶺回憶起青葉的種種往事,覺得赤木在危言聳聽,“青葉就算被你抓到,也可能是她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她在謀略你的霜之哀傷碎片。”
“她最有自知之明,你不記得去年冬天的大雪了麼?不惜強行提升生物極限,這不被國師打回了原型,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赤木說著說著,像是鬼魅一般出現在珏嶺身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那樣很隨意得插進了他的胸膛。
珏嶺知曉赤木會出手,沒想到他如此果斷,又如此詭異。
“說實話,我與你過了上千年,你有什麼底牌,甚至有什麼小習慣,我都知道。”赤木語氣悲哀,但眼睛裡是截然不同的冷漠,“你活得是不是太久了?雪大人將霜之哀傷給了我們不是在這裡做什麼縮頭烏龜,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東山再起!”
珏嶺全身變得黯淡,他認識這個匕首,這個匕首是傳奇武器之一——魚腸,原以為當年雪妖從大秀奪過來早就不知所蹤,原來是被赤木藏起來了。被此匕首刺傷的人,會被其鋒利的刀刃吸收生命與靈魂。
珏嶺忍者疼痛,“你除了魚腸,還學會了縮地成寸?”
“被你看出來了?不錯,要不然也殺不了你。”
“你啊,霜之哀傷就是我的屍體,拿去吧,拿去吧。”珏嶺說著說著就閉上了雙眼,然後整個身體像是光芒一般潰散,直至剩下一塊冰藍色的斷刃。
赤木面無表情,拿起斷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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