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嬋收拾東西的時候問道:“主子為何不挽留一下。”
“不了,挽留又能如何,我只是藉著命運好,當了個妃子,底下的那些小姑娘八成罵我德不配位呢。”
“誰敢如此嚼舌根,我去撕爛她的嘴。”
“我只是猜。”蘇巧兒又坐在鏡子前,“我其實也算是挽留了吧。”畢竟畫了眉毛,塗了腮紅,點了朱唇。
小嬋忍不住心疼。
蘇巧兒來了這之後,基本沒笑過。世人所渴望的人間富貴,得到了竟如此落寞?
蘇巧兒揉了揉臉,道:“我可不想算計,明日我的父母要來,我的哥哥也來,明天讓廚房做一些吃食,也算招待他們。”
“是。”
......
國師邁過臺階,手裡的火把把周圍的漆黑一片燙出一個洞來。這是一個圓形朝下的臺階,密密麻麻延伸到地底深處。四周漆黑,地底深處卻是火紅一片。時不時傳來幾聲哀鳴。
國師沒有直接飛下去,而是一步一個腳印,走著下去,但別看他是走著,速度十分快,也不過眨眼的功夫,國師就似乎快到了底部。
那是一隻被無數鐵鏈穿透,控制的朱雀,翅膀和身子都被鐵鏈牢牢控制在牆壁上,爪子上繫著鐵鏈。
除了嘴巴,朱雀被控制得嚴嚴實實。
“你說你何苦呢?”
“閉嘴!”朱雀大喊。
“被你殺害的人也想大喊一聲,閉嘴!”國師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你明明知曉這裡是人類的國度,你明明知曉過上百年寒鐵不支撐可以任你離去,你明明什麼也知曉,卻偏偏和赤烏聯手,奪得氣運。”
“左乘霖,我快死了。”
就在國師想進一步質問朱雀時,哀鳴中傳來一句嘆息。那句話彷彿極北的荒原裡一陣寒風,明明什麼也刮不起來,偏偏就那樣寒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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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的曠野上,這樣的風,死寂又殘酷。
“若是你快死了,倒不如我一劍把你刺死,省的你費盡心思,參與那些大人們的博弈。”國師最後憋出這樣一句話。
大長老悠悠歲月中能在劍門藏劍山有一席之地,靠得可不是活得久,那玲瓏心和古時候的天地眷顧者都強。
朱雀巨大的軀體慢慢縮小,化為人形,鐵索也隨之變細,穿透肩胛骨和腳腕。
那是個俊美的男子。
左乘霖是個白髮蒼蒼的老翁,朱雀則像一個歷經滄桑的少年。
在地底的牢房裡,水滴從極高的樓梯上墜落,然後在深淵一般的牢房裡發出清脆的聲音,啪嗒,啪嗒,然後被狹小的空間無限放大。
同時放大的還有孤獨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