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若男交了縣城酒樓的錢後,就走了,不打算和狗蛋阿花敘舊,也不打算找洪師父辦什麼戶籍。區區古代,說自己的戶籍丟了誰能知道?多花點銀子,肯定能解決問題。
川州其實離江南很近,而去南荒,從江南走水路是個不錯的選擇。
楊旺霖說的,若男肯定不知道咋走。
有時候若男也在想,自己去南荒幹嘛?非要去救他麼,但想著想著,這個念頭就慢慢不見了,然後變成,南荒好啊,就去南荒。
可是,在人類生活的地方,錢終究是萬能的,在若男的精打細算下,原本幾十兩的白銀不到三天就剩不多了。
“你是覺得錢拿在手裡扎眼麼?花這麼快?”楊旺霖感嘆道,“那可不是幾十文銅錢,而是幾十兩白銀!”
“我哪知道這東西這麼不禁花啊。”若男撇撇嘴,“買也是買了必需品。”
“雨蓑風笠我可以理解,那酒是什麼意思?你是個妖,而且還是個女妖,五兩銀子就買了一小壺酒,暴斂天物也不是這樣浪費的。”
若男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喝啊。”其實,那天在酒樓的時候,喝了口酒,發現味道還不錯,辛辣而又厚重的感覺讓她總是覺得,人生就該喝酒。
“酒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那一把漂亮的劍是什麼意思?”
“出門在外,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
“那把劍一看就是花架子,而且,你會劍麼?”
“不會。”
“話說,我的劍呢?”
“不知道啊,你的劍早就都不見了,可能是那隻狼拿走了吧。”
“真是狡猾的狼。”楊旺霖說完,似乎是自責的口氣,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若男哪管他的喜怒哀樂,看著手中漂亮的劍,心裡倒是有種悠然自得的感覺,那種分別的苦惱也隨之而去。
川州去往江南也是水路居多,若男也就挑著小片舟而行,一來巨型的船需要身份證明,而來,小片舟也算得便宜。
靜謐的江河上,一葉扁舟帶起幾縷波紋,一位白衣少女就站在舟上,簡簡單單,就是一幅畫。
可是,畫中的若男腦子裡全是煩躁。
“船家,你能快點麼?”
“姑娘莫要著急。”
這一天下來,真不如她自己在雪地裡走得快。
這樣算下來,到了南荒,豈不到了明年?怪不得人家都坐大船了,隨著奔騰的河流,加上船本身的動力,一日千里。
“你急什麼?”楊旺霖問道,“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著急?”
“不知道,我就想著趕緊去南荒。”
就在若男著急的時候,河邊似乎有個女子也是急急忙忙,朝船家喊道:“捎我一程,捎我一程。我有銀子!”
船家根本不顧若男的想法,直接划到岸邊,把風塵僕僕的女子拉上。
遠處看不大真切,待接近後,這個女子倒也是一副好皮囊。凌亂的頭髮低低垂下,就像是被風給吹散的一般,明亮的眼睛恰巧就在精緻的五官上閃閃發光,雖說女子一身布衣,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玲瓏的曲線,加上腰間的佩劍,竟有種凌厲的感覺。
但這些,若男統統都不在意,在意的是,她有點高。
也不是若男非要去比什麼身高,就是這人站在眼前,比自己高半個腦袋,不注意也難吧。
女子看見若男一直在打量自己,這漂亮的小姑娘似乎對自己十分好奇,於是開口道:“抱歉,姑娘,好不容易碰到的,在這荒郊野嶺,遇到一個船家太難了。”
若男點點頭,“姑娘,你是去江南麼?我租了這個船家,說是,今晚可以到江南。”
“對,我確實要去江南,本來想坐商船,可是太貴了,於是想著自己邊走,邊住就好,可沒想到,去了這野外,連戶人家也沒有。”
“你從哪來啊。”若男問道。
女子的聲音十分溫柔,回答道:“我還沒介紹自己了,我叫童謠。”
若男回答道:“我叫若男。今日見到姐姐這樣的女俠不免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