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慧芳側目,看著坐在劉香草身邊,沒有知覺,麻木貪婪的吃著雞翅的孫子。
再抬眼一看桌上另外一個小孩子,楊會計的孫子。
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坐有坐相,吃有吃相。
許慧芳這個人的心裡,膈應的不行。
整張臉拉的老長,這下忍不住了。
直接噴了起來,好歹顧忌著桌上有德高望重的張家老一輩在。
聲音還不算洪亮。
“畫皮畫骨難畫心,人心隔肚皮,出嫁前出嫁後就是兩幅面孔的人。有些人看著清清白白的,裡子不知道有多腌臢呢,倒是會裝。”
說了以後,看劉香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心裡更來氣,直接把孫子拉到自己的旁邊坐下,不管孩子哭鬧不哭鬧。
有什麼娘教,就有什麼樣的孩子,這孫子還小可別給那好吃懶做的媳婦給養廢了。
三奶奶本來就對於劉香草從自己手裡搶雞腿的事不滿,加上這許慧芳強行拉走吃的正香的鐵蛋。
鐵蛋還沒吃完雞翅呢,就被打斷,哪裡能服氣,哇哇的大哭,聽著讓三奶奶的心更堵,差點沒緩過氣來。
還是蘇念看出來三奶奶的不適,扶住對方的身體。
三奶奶這才緩過神來,也讓整桌的人把目光聚集在三奶奶的身上。
周圍的氣氛凝固,劉香草母子到是心有靈犀。
一個不啃雞腿了,一個不哭也不鬧了,正襟危坐。
彷彿剛才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動作之迅速,臉色變換之快。
誰說人家不會看人眼色了?人家明明學的精的很。
平時裝傻充愣佔小便宜,一到了正事,半點也不含糊。
在座的除了三奶奶外,還有其他上了年紀的老一輩。
看到三奶奶被氣到。
也忍不住責罵起來。
“雖然現在是新社會了,但是咱們張家的家法還是在的,祠堂也好久沒開了。”
開口的人叫七叔公,是張家村之前的老村長。
蘇念扶著三奶奶,不動聲色的瞥了對方一眼,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一股領頭人的氣勢。
一雙眼睛微微眯著,說著話的語氣輕快,但是份量卻是足足的。
開口就是家法雖然現在是新社會但是一些家族文化沉重的地方,對於家法祠堂還是有著一定的地位的。
張大樹獨酌了一口自家釀的米酒,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沒有說話。
楊會計作為一個男人,還是隔房的大伯,也不好說別人家的兒媳婦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