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深處對於各個部落的人族來說乃是一處禁地,那是大荒中最強大妖的聚集地,也是新霸主的洞府,就算是大型部落的族長也不敢沒有得到允許就前去,否則定然屍骨無存。
這就是大荒中人族弱勢的重要體現,偌大的大荒之中,人族數量可不算少,可是他們當中境界最高的也不過才劫火境初期而已,反觀妖族,連一個小型部落的圖騰都是劫火境的修為呢。
因而人族才會為了生存而不斷奮鬥變強,有一點點機會都要去嘗試,所以這次一聽聞大荒新霸主命人篩選各部落少年英傑去獲得造化時連大型部落的高手都難掩喜色。
他們第一次對這個素未蒙面的大荒新霸主產生了好感,也期待著自己部落的少年英傑們以更強的姿態迴歸。
而就在隔日,前去大荒深處的各部落的人都回來了,只不過相比於去的人數,回來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甚至有些大型部落還只有他們的圖騰回返。
各個部落的人頓時不解,待恭敬地詢問起圖騰時,得到的答案都如出一轍,不外乎就是:沒有回來的人還在大荒深處吸收造化,沒個幾個月的時間回不來,而回返的都是資質不夠的落選者。
這個解釋似乎毫無紕漏,畢竟回返的人的確是比較弱小的,幾乎都是小型和中型部落的人,雖然這些回返的人像是失了魂一樣,但眾人也下意識地認為他們只是沮喪過度而已。
因此這種結果無疑讓大型部落的族人欣喜若狂,因為他們送去的少年英傑幾乎一個都沒有回返,這意味著那些人都獲得了造化。
出於感激和敬畏,他們連帶著對本族的圖騰都更加的恭敬了,這使得離開後各部落的圖騰冷笑連連。
三日後,飛羽部落。
今天對於飛羽部落的人來說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幾乎全部落的人都在中午來到了一家的院子外,那裡鋪設著簡單的流水席,看來是這一家有喜事,故而宴請整個部落的族人。
“律長老倒是一如既往的性急啊,不等他孫子回來就急著操辦筵席。”有人和親友交談道。
“是啊,若不是幻和空今天才甦醒,律長老說不定在他們回來那一天就直接舉辦了,以他的性子,這幾天估計也憋壞了吧。”一位老者笑道。
旋即他有感而發地說道:“不過真是不能小瞧了朔這孩子,聽圖騰大人說在分配造化時大荒的新霸主設立了一個爭奪戰,因而淘汰出了一部分人,結果幻和空給失敗了,反而是排在他們後面的朔給成功分到了造化。”
“是呀,平日裡他基本上都被空給壓著,前不久又被幻給再擠下去了一位,那幾天律長老還愁眉苦臉的呢,不過這次朔一下子崛起了,律長老估計臉都笑開花了。”
“大荒新霸主贈予的造化應該非常厲害吧,下次朔回來後估計能甩幻和空一大截啊。”
長輩們在一旁笑談著,而一些少年少女也在這裡嬉戲,一些青年人聽到這些老者的談話後也不由地在心底羨慕起朔來,覺得比起朔,他們自己倒是空耗了當年。
慢慢地,到來的族人也越來越多,律長老的家人幫忙請他們入座,個個都笑得非常燦爛,特別是朔的父親,那個狩獵隊的壯碩首領也露出了憨厚而又滿意的笑容。
而與此同時,在遠處另一邊族長的房子裡,頭髮花白但精神還算不錯的老族長正端著兩碗藥湯走進一間臥室,那裡面有兩張木床,其上分別坐著兩個人。
不錯,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人,此時都已經從睡夢中甦醒,只不過他們都目光呆滯地坐在床上,且還顫抖著雙手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老族長見到這一幕不禁感到擔憂,他不用想都知道在大荒深處發生的事情絕不簡單,不然的話就算是爭奪造化失敗也不至於讓這兩個孩子失落到這種地步,自己可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孩子,別怕,有什麼害怕的都告訴族長爺爺吧。”老族長關切地走到兩人身邊,一邊安撫他們,一邊慈祥地說道。
然而他才碰了一下少年幻就使得對方汗毛倒豎,當即從木床上驚起,而後一個不慎摔倒在了地上。
“朔……朔……啊!”少年幻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立馬痛苦地捂著額頭慘叫,令老族長分外憂心。
“孩子別怕,喝下這碗藥湯先醒醒神。”老族長說道,他帶來的是自己煉製的湯藥,對於消去疲勞和恐懼並清醒精神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少年幻這樣子應該是無法自己嚥下這碗藥湯了,因而老族長不得不強行給他灌進去,以他鑄道境巔峰的修為,哪裡是少年幻反抗得了的。
做完這一切,幻似乎也安分了不少,接著他將幻又重新抱上了床,然後走到另一頭以同樣的方式給一碰就暴走的空,也就是自己的孫女灌了一碗藥湯。
一刻鐘後,兩人似乎緩了過來,精神狀態也恢復了,他們都齊齊看向身前的老族長,頓時兩人的眼角處都擠出了晶瑩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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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族長爺爺……”少年幻抱著老族長的身體一個勁地哭泣,完全不像一個男孩,連淚珠都沾在了老族長的衣服上。
少女空也在抽噎,說到底他們到底還是才十三四歲而已,幾天才經歷了生死危機並見證了摯友身亡,心境還能夠穩住才怪了哩。
“告訴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麼?”老族長再次問道,越發地覺得此事不簡單。
待得兩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後,他們開始一起給老族長講述發生在大荒中的事情,主要就是大荒新霸主奢比屍開啟殘酷的造化爭奪戰,使得中小型部落死傷慘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