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一切,不是她所想的,她真的不願意見這麼多人為她的死難過。柳依依和她的交集不多。甚至,她一直以為柳依依視她為情敵。但是,沒想到這個外表冷情的武林女子,骨子裡會是這麼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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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別哭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她抬起滿臉淚痕的臉,撲進眼前這個男子的懷抱,哭得肝腸寸斷。
戰事初戰告捷,景王抽空回來看望太后,剛入京便聽到底下的人說毛樂言的師妹來了。在這個劉國,知道毛樂言身份的,除了趙振宇,便是景王了。她哪裡有什麼師妹?所以,聽她的哭聲,他便已經知道是她了。
“回來就好,別哭,哭得本王的心都亂了。”景王難得的溫柔,拍著她的後背道。
“三郎,我心裡難受。”她用景王的披風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鼻音重重地道。
“他知道你回來了嗎?”景王也不嫌棄,依舊伸手抱住她。
毛樂言搖搖頭,“沒有。”
“為何不告知他?他心裡苦得很。”景王伸手抹去她眼角又再溢位的淚水,“我們每個人的傷心加起來,都不及他的萬分之一。三毛,直到這一刻,本王心中才真正佩服這個弟弟,或許,當年父皇選擇讓他繼承大統是對的。若是換做本王,只怕早就撐不下去了。”景王哀傷地道。
“我如何不知道他傷心?但是,三郎,我不能告訴他我回來了,因為,我只有半年的時間,若是半年之內,爺爺不能在我原來生活的地方找到一具和我靈魂吻合的軀體,我就要死了。若是找到,我也必須回去我的年代,不能再留在這裡。”毛樂言憋在心裡的話,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來了。
景王震驚,久久不語。
因著景王回京,劉漸也只好收斂了傷心,接見景王,兩人在御書房商議了許久,說的都是戰事進度。
最後,景王略微猶豫地道:“皇上,死者已矣,若是一味地沉浸在悲傷中,則是辜負了樂妃。”
一句話,觸及劉漸的痛處,他抬起頭,眸子裡乾澀無淚,景王發現,他瘦了很多,稜角分明的臉上,佈滿了說不出的哀愁。
許久,劉漸聲音才傳過來,像足了寂靜森林裡的風聲,“皇兄,你如今還想做皇帝嗎?”
景王一愣,冷著臉問道:“你什麼意思?莫非如今還以為本王覬覦你的皇位?”
劉漸笑笑,搖搖頭道:“不是,皇兄,你還記得嗎?小時候,父皇對你特別好,我總是覺得羨慕,希望父皇有一天也能手把手地教我拉弓射箭。錢嬤嬤跟我說,若是我能學好一點,能學乖一點,父皇就會對我跟你一樣好。從那時候開始,我每日都練字唸書,騎射武功,沒有一樣落下,只求父皇能伸手撫摸一下我的臉,然後慈愛地跟說一句話。我一直都努力,很努力,不敢鬆懈,多麼辛苦我也不願意放棄。我想著,即便父皇不讚賞我,母后總會讚賞我的。記得有一次,我拉弓射下了一隻大雁,師傅們都讚賞我,我興奮地去告知父皇,父皇很高興,但是,他高興的不是我射下了大雁,而是你在南書房裡受到了太傅的讚賞。那時候,我總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於是我專攻唸書,希望能像你一樣,被太傅讚賞然後父皇便會為我高興,為我驕傲。太傅說我很聰明,很勤奮,我祈求太傅去看父皇稟明,父皇果真是柔聲誇獎了我幾句,然後跟我說,漸兒日後一定能輔助你皇兄治理江山。皇兄,那時候我以為做你的臣子,是父皇對我的要求,於是,我處處以你為榜樣,處處和你交好,就是為了讓父皇高興……”
景王聽得眼睛濡溼,年少的他意氣風發,他知道劉漸崇拜他,所以,他心裡也十分喜歡這個弟弟,甚至說過,日後登基為帝,一定要親口封他為親王。但是,最後登基的不是他,而自己,則是劉漸親口封王的。他一直無法接受這點,所以這些年來,對劉漸的憎恨是越來越深。兄弟倆也許久沒有說過一句體己話。今日聽劉漸說起昔日年幼之事,心中感觸良多,原來那時候,弟弟是過得如此辛苦,他竟不知道。
劉漸的聲音忽然就尖銳了起來,“但是,父皇到臨死,都沒有像對待你一樣對待我。他傳給我皇位,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因為,他曾經下了一道遺旨,就是即便日後你造反,我也不能起兵鎮壓。我真的不明白,既然他心裡屬意你當皇帝,為何卻要把帝位傳給我?連你造反,我都不能鎮壓,我這個皇帝當著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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