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微微一愣,“就這樣?”
“是的,皇上會明白的。”毛樂言道,“你趕緊離開,這裡守衛森嚴,一會讓人瞧見了,你性命難保。”這裡是她居住的地方,那些武林中人才會鬆懈防備,不敢前來打擾,也因此暗衛能輕而易舉地進來。
暗衛拱手點頭,飛身離開。
劉漸聽了暗衛的回稟,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容,她知道了,換言之就是她會回來的。
只是這一次,她回來後,他會加倍地珍惜她,不會再說那樣的氣話來傷她的心了。
“皇上,鎮國王爺的奏章。”慶王急匆匆地進宮,身後跟著莫離,奏章發到兵部,正好莫離也在,所以便連同慶王一同入宮了。
劉漸收斂心神,伸手取過奏章,眉頭慢慢地蹙起來。
慶王見他如此,問道:“皇上,發生了什麼事?鎮國王爺不是要回朝了嗎?前兩日捷報才剛到,怎地立刻又有奏章隨之而來?”
劉漸緩緩地道:“皇叔說,他要取道西南,路經靜王的封地,揚我軍的威風。”
莫離沉思了一下道:“西南不是回京必經之路,若是為了揚我軍威風而特意取道西南,未免有些大費周章。”
慶王則道:“其實也未嘗不是好事,我軍凱旋而歸,若是能讓西南百姓瞧見,定然拜服我大劉軍威,也好彰顯我大劉國力雄厚,同時也能給意圖造反的靜王一個驚醒!”
“皇叔的意思就是這樣,但是,朕總覺得哪裡不對。”劉漸憂思。
莫離也覺得有些不妥,“莫非,王爺另有打算?”
“若有打算,為何不寫在奏章中?”劉漸蹙眉道。
大家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慶王劉顯說了句駭然的話,“會不會,他意圖和西南軍士匯合?”
“胡說八道!”劉漸大怒,“皇叔對朝廷忠心耿耿,絕對不會。”
劉顯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道:“是我疑心過重了,鎮國王爺因為圓圓一事,對靜王爺大為憤怒,又怎麼會?”
“但是,此事還是存著疑點。”劉漸喊來李元,“監察西南的探子,可有訊息傳回來?”
李元道:“回稟皇上,每日都有飛鴿傳書回來,都說西南如今平靜,靜王也不見有什麼異動。”
劉漸點點頭,“若是如此,朕有些明白皇叔的想法,他大戰剛勝,班師回朝,自然要跟仇敵顯顯威風,也好挫西南軍的銳氣。也好,路經西南,也不過是多了十天八天的時間,朕准許了。”話說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看向莫離,莫離神色也十分凝重,他問道:“你有何意見?”
莫離想了想,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總覺得怪異。”頓了一下,他又釋然地道:“不過,怕是鎮國王爺因為勝仗有了驕傲的心理,想顯顯威風也是常理。”
慶王道:“或許是的,畢竟因為圓圓一事,鎮國王爺對靜王始終有怨難釋。路經西南,便是要強迫靜王接待,靜王若是不接待,便是對朝廷功臣不恭。”
劉漸點點頭,道:“嗯,李元,草擬朕的旨意,朕準了。”
李元恭謹地道:“奴才領命!”
傍晚,劉漸來到皇后的宮裡。
他不許人做聲,也不許人跟著,單獨一人跨進高高的門檻,正殿內,宮女們在忙碌著,見他進來,連忙要躬身行禮,劉漸問道:“皇后呢?”
一名宮女回答:“皇后娘娘在寢殿裡呢,奴婢立刻去通知皇后娘娘出來接駕!”
劉漸淡淡地道:“不必了,朕親自進去!”
宮女們都有些惶恐,不明白為何皇上這一次沒有命人宣旨便來了,以前從來都是李元公公先來,通知好皇后準備接駕,如今這忽然了來到,是頭一遭。
劉漸邁入寢殿,皇后正手執一卷書,坐在臨窗的貴妃榻上發呆,寢殿內燃點著薰香,清香的氣味充盈著每一個角落。
這種香味,和他平日來皇后寢宮所聞到的香味不一樣,他微微蹙眉,清晰記得,這種百合香,是景王的最愛。
“皇上?”正兒在收拾東西,回頭便看見劉漸站在寢殿門口,一臉的冷峻,她心中一沉,連忙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