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明離開父母后一直和一個老道生活在一起。
那年的春天真冷,老道身上裹著飄絮的棉被躺在稻草堆裡,進氣少出氣多。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老道要離開他了。
“阿明兒。”老道摸著他的腦袋:“你可...知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是何意思?”
“離開爹孃和師父一起學道。”白月明跪坐在老道面前,一板一眼的回道。
老道用盡力氣攬住白月明的肩膀,他慈眉善目的表情下滿是憐憫:“我的...阿明兒,我可憐的阿明兒。”
過了許久,白月明沒有聽到老道的任何聲音,他才抬眼去看。
老道的身體已經僵直,他死了,就死在白月明的面前。
白月明嘲諷的笑了兩聲,老道求了一輩子長生,終究都成空。
那個時候他才十五六歲,正是少年最肆意的年齡,他用自己超越常人的術法本事,在長安城裡落了腳。
直到天佑四年,上元夜叛軍攻進長安,一路向南逃亡,沒成想讓他遇到了她。
每想一次,不甘的思念就如藤蔓一樣將白月明纏的喘不過氣。
“前輩?”張炎打斷了白月明的回憶,因為巨大如玻璃球般藍紫色的罩子迅速隆起:“那是結界?”
張炎用的是疑問語氣,結界他見過很多種。
今日眼前的這個結界似乎不太像。
“這是逆轉乾坤陣的結界。”白月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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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喜怒不藏於表面的張炎,他驚了,大陣啟動的時間似乎提前了。
想到這裡張炎的心沉了下去,難怪他派出去的人毫無訊息,應該都折在了這個大陣裡。
他們離那顆玻璃球越來越近,白月明對趙鍾明揮手道:“再推我向前一點。”
趙鍾明頓了一下:“師父?”
離大陣那麼近,不會出事嗎?
“推近。”白月明重複道。
推著輪椅的趙鍾明只得按照白月明說的做,他將輪椅推到離結界只有幾厘米的地方。
就見白月明揮手,示意他往後退。
趙鍾明退到和張炎同一位置上才停下了腳步。
坐在輪椅上的白月明和巨大藍紫色直衝天幕的玻璃罩比起來,渺小的不值一提。
白月明雙手掐訣,快如殘影。
無形的風從四面八方湧來,那是來自靈魂的力量!
風大到吹迷了眼睛,等趙鍾明再睜眼時,他看到了一抹紫色,那是白月明從‘容器’中脫出的魂魄。
他的魂魄還保持著死前最後的狀態,紫衣金蓮冠,雌雄莫辨的美麗,讓他柔弱的像一支開在午夜的鳶尾花,在視覺上極具衝擊力。
在場的眾人很難將白月明的面貌和他強勢的性格想象在一起,因為根本就是兩種概念!
趙鍾明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嘴,他見過...他見過白月明!
如果說是死了的,他真的見過。
漠南,靈宮,那口棺材!
趙鍾明震驚的語無倫次,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裡不停的在重複一句話。
他的師父白月明居然是——靈宮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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