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楊元洲呵呵笑道:“離此間不過十餘里,須臾就到了。”
青顏含笑聽著他們說話,此刻說道:“老掌櫃為何不在那顏料鋪子等我們,卻留了書信,在這裡等我們。”
楊元洲突然跪下,說道:“我本來是想在鋪子裡等宗主的,可惜主事何三竟不知道何時被副宗主收服,竟是要謀害宗主。他要求我將宗主引誘到鋪子的暗道裡並下殺手,我不肯。要告訴宗主,他就要將我置之死地。”
楊元洲叩了個頭說道:“宗主,我是不得已才留下書信,躲到這裡。宗主,副宗主要叛變,如今可如何辦?”
他語氣哀傷,不知道是對組織的變故傷心,還是替青顏的處境擔心。
青顏看楊元洲跪下叩頭,忙上前去扶他,將將碰到他手肘的時候,楊元洲突然手腕一翻,一柄匕首直接刺向青顏的心口,竟是打算一擊斃命。
青顏突然之間來不及後撤,眼看著就要傷在楊元洲手下。他身形急速後仰,楊元洲手上匕首也跟著往前送,始終距離青顏胸口不足一寸。
歐陽如雪早就在一邊冷眼看著,並不說話,這時見楊元洲掏出匕首行刺,飛快的將落鳳槍向前探去,正好插在青顏和楊元洲中間,落鳳槍向上一挑,便將楊元洲手中的匕首挑飛掉了。
她一個迴腕,將落鳳槍正正的對準楊元洲的咽喉處,說道:“究竟為何行刺青顏?你到底是誰?”
楊元洲道:“既然殺不成他,我也認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老夫沒什麼好說的。”
青顏站定,看了楊元洲半晌,說道:“我記得,修羅宗建立不久,你就投奔了來。你當時說厭惡江湖奔波,只想安心做一個暗樁掌櫃的。為何現在又不甘於平靜。”
楊元洲冷笑道:“當年我因為被人追殺,已經三年不曾有過一頓好飯,一晚好眠,自然希望託庇在修羅宗的羽翼下,能休息休息。”他頓了頓。
“我本來以為你會將修羅宗發揚光大,結果你建立了這麼大的網路,卻每年只接那麼幾個單子維持。”
青顏搖頭道:“這些都是不是你叛變的理由,你倒是說說,祁陽平許了你什麼?”
楊元洲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想把修羅宗做成最大最有名的幫派而已。”
青顏突然笑道:“不過是蟄伏了幾年,昔日仇家已經死去,你不甘心寂寞,又想要名利地位了,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楊元洲被說中心事,也不掩飾,說道:“不錯,我們的勢力遍佈三國,為何不能正大光明的做一個門派,何必還要遮遮掩掩的做個暗殺組織。”
青顏喟嘆道:“你可知,修羅宗為何能在暗處發揚光大,因為我們,都是見不得光的,只適合在黑暗中生活的。就想暗夜裡的蝙蝠,如何等到陽光下曝曬。等你將修羅宗的所有事物都轉到陽光之下,就會發現,你已經無立錐之地。”
楊元洲一臉的不相信。
青顏也無謂和他多說,直接問道:“何三如今在何處?”
楊元洲聽了卻不發一言。
青顏搖了搖扇子,道:“不要讓我問第三遍,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再問你一次,何三如今在何處?”
楊元洲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想青顏的手段是什麼。這麼久了,他印象中從來沒見青顏動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