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木床也是榫卯結構,木匠對木匠最熟悉,沒費多少工夫,風雲就把床拆了弄了出來。
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把灰倒到了屋後的果樹底下當肥料,風雲回到屋裡開始收拾床下的東西。
木床下應該是王越自己用的一套工具,收納在一個大木箱裡。拿出來檢查了一番,上面都已經長滿了銅鏽。
“這才叫青銅器麼!”風雲自言自語說道。這要是放在後世都可以當做文物,賣個幾億不成問題,但是目前對他來說,也只能當一套工具而已。
箱子裡有幾塊已經磨得變形的磨石,相比起工具,磨石才是好東西啊!生鏽的銅具磨一下還能用,這樣他就有兩套工具了。
看來,這個王越是躺在床上睡著睡著就掛了,沒遭什麼罪,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把東西收了起來,風雲環顧一圈,擼了擼並不存在的袖子,準備開始大掃除。
找了根樹枝,用帶來的樹皮繩紮了點乾草在上面,做了個掃帚,風雲舉著先把房樑上的蜘蛛網和灰都掃了一下。
掃帚並不好用,不停的有乾草斷裂掉落下來,在加上陳年舊灰揚得滿屋子都是,風雲只能掃一會就跑出來喘口氣,讓房子裡的灰落一落,再繼續進去幹活。
等到房樑上的蛛網積灰清掃乾淨後,風雲儼然成了個土人。
小白溜溜噠噠的從石子路上轉了回來,後腿上的支架不知道被甩到哪去了,路過木屋門口,正好和風雲打了個照面,一張染成土黃色的臉上,兩顆黑漆漆的眼珠周圍一圈眼白,風雲咧嘴一笑,一口白牙亮蹭蹭的,小白眼角隱隱有些抽搐,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咱們工人有力量!嘿!咱們工人有力量!”風雲突然大吼一聲。
小白掉頭就跑,但卻逃脫不及,被風雲攆出來一把拎起來了。
“咩!”小白怒吼著,被風雲挾著進到了屋內。
“乖乖待著,別到處瞎跑了,我小時候在村裡攆狗逮雞可是把好手。都這麼大隻羊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過來幫我幹活!我唱歌給你聽!”風雲一邊說著,一邊揮動掃帚當做武器,在屋內施展開來,掃得煙塵四起,口中還唱道:“咱們工人有力量!嘿!咱們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嘿!每天每日工作忙!工作忙!嘿嘿嘿!”
“哼啾!哼啾!”小白鼻子被細灰刺激得麻癢難當,連打了幾個噴嚏,一身雪白的細毛卻半點灰塵也沒粘到。
“停手!”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風雲一愣,左右看了看,問道:“誰?誰在說話?”
“俯首觀來!”
風雲低頭一看,驚訝大叫:“哇!我的小弟弟會說話啦!”
站在他面前的小白氣了個半死,吼道:“住口!是老夫言說!”
風雲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說道:“你終於忍不住了啊?怎麼突然願意跟我說話了?”
白澤滿頭黑線,心中暗自吐槽,再不吭一聲怕是要被你玩死了。
風雲笑了笑,捏著它的脖子把它提溜了出來。
放在地上,小白惱羞成怒,撅著屁股跳到一邊,衝風雲吼道:“豎子敢爾,豈能不知尊老?”
“尊老?”風雲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說道:“怎麼看也不像個老人家啊?再說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害羞起來了?話說回來,你到底是什麼?”
小白昂起頭來,滿頭的銀白色捲毛在陽光下彷彿蒙上了一層金光,它驕傲說道:“吾乃白澤,上古神獸,位居毛族王官之首。”
“網管?”風雲笑著說道:“能開包夜不?”
小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小傢伙,你要是想回家,最好對我放尊重些。”
一句話讓風雲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他眯起眼睛問道:“你什麼意思?”
小白笑了笑,說道:“我知曉你來自何方。”
風雲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微笑說道:“哦?是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未曾聽過我的名號嗎?”小白瞥了他一眼,說道:“了過去,知未來,通萬物之情,曉天下萬物狀貌,此乃我白澤一支血脈相承的血統技能。”
“你是說你能看到未來?”風雲神色一動,略顯急切問道:“那你能不能看到我什麼時候回去?”
小白搖了搖頭,說道:“未來與過去不同,我並不能給你個準確的答覆。”
風雲有些黯然,小白抬眼看了看他,說道:“過去未來之別如同水中倒影,不可觸碰,即便是一絲影響,所帶起的漣漪就不知會造成多大的波瀾。”
風雲嘟囔道:“那你還說你能知道未來的事……”
小白解釋說道:“我用你能聽懂的話說,過去就像是一條單行路,只有一個方向,我可以一眼望到盡頭,但是,未來卻有無數個方向,我不能確定身處世界的走向,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能看到一個大致的方向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