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程遠那邊自始至終都沒露面，但不出他們所料，程遠的確是會在某些方面鑽法律空子。就拿對貝瑤的撫養問題距離，他所謂的棄養，只能受到世人道德上的譴責，法律卻不能去真正審判他。
而在貝瑤被他授意去的福利院這件事上，也沒有直接性的證據。
貝瑤和程遠的主要矛盾在於，對於他隨意認領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的前女友屍體且拉去火化，以及他涉嫌包庇撞死貝瑤母親的真正凶手，又拿錢找了替罪羊頂嘴等等。
這些都是貝瑤在上午向他們公示的詳細內容，就連前後的時間線都理的明明白白。
不僅僅是對方，連薛律師都沒想到貝瑤會弄成ppt來演示。
貝瑤還找了重新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但因為暫時有其他任務，今天沒有現身，也缺失某方面的憑證。
上午雙方都僵持不下，結束後，薛律師卻說：“彆著急，這些上了法庭的都是要一層層遞進，按照程式辦事。剛好我們還有時間把事情理的更清楚。”
“嗯，我知道。”貝瑤應了句，繼續道：“薛律師，下午我可能沒辦法參加。”
“沒事，你已經出面過就行，有事就去忙吧。”
“好，謝謝你。”
“客氣了。”
和薛律師道別後，貝瑤從側門離開了這裡。
她來的時候沒有開車，便走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上車後，貝瑤先給孟晚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過去。
這時，葉旭的電話打了過來。
貝瑤有些驚喜，立即道：“喂。”
“要不要我接你一起吃個飯。”他聲音聽起來依舊懶散淡漠，像是還沒消氣。
可還是給她打電話。
話落，貝瑤剛想回答他，聽到他身旁似乎還有別人的聲音，便道：“不用，我還有事兒和薛律師說。你和誰在一起？”
“耳朵可真靈。”
聽筒裡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不用葉旭說，貝瑤就聽出來是周淮琛了。
她輕輕笑了笑，卻說：“那你們慢慢吃吧，這一來一回也挺麻煩的。”
聽她拒絕，葉旭又問了問其他的事情，但聽她的意思好像沒什麼需要他的。
葉旭猛吸一口氣，平靜道：“行了，你和薛律師聊吧，我自己吃。”
“……”
周淮琛：？？？？
他這好大一個活人不就正陪著他吃著飯嗎！？
隨後，葉旭掛了電話，抬眸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淮琛默不作聲的喝了杯酒，餘光注意到葉旭還是禁不住看手機，忍了又忍，便說：“旭哥啊。”
“有屁快放。”葉旭往後靠了靠，右手摸著左手指間的戒指摩挲著，神情看上去漫不經心，不像是鬧情緒。
“這麼多年吧，也到了這個年齡。實在憋屈的話，不行咱就算了，下一個更乖嘛！”
周淮琛是頂著可能隨時被打的膽子，才說出這句話。但他也確實憋了蠻久，實在忍不下去才脫口而出。畢竟葉旭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就逐漸成舔狗了呢…
原本他以為葉旭會生氣，會冷暴力，或者給他一個大耳刮子。
未料，葉旭只是微垂著眼簾，睫毛將鳳眸裡的情緒掩去大半，語氣平靜道：“我答應過她。”
“？？？”周淮琛揚起了充滿求知慾和探索精神的腦袋。
“我什麼都給她。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她失去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讓她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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