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九齒釘鈀已到頭頂，九頭蟲的告饒之聲仍舊不絕，絲毫不見半點反抗。
朱剛烈到底沒有痛下殺手，當九齒釘鈀距離九頭蟲腦袋三尺時，終是凝滯不動，沒有砸下。
“你，不是要殺我麼？！”
看著磕頭如搗蒜的九頭蟲，朱剛烈也不收鈀，就那麼冷冷盯著他。
九頭蟲這才抬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豬爺爺說笑了，小妖哪敢對付您？先前不過一時氣話耳，還望豬爺爺饒命則個……”
說著，又連連磕頭。
朱剛烈待他磕了近百個響頭之後，才悠悠道：“九頭蟲，我素知你陰險狡詐，若是今日饒了你，他日指不定便會在我背後捅刀子。所以，為免除後患，我怕是不能饒你性命啊。”
九頭蟲聽到朱剛烈這話，全身頓時抖若篩糠，顫巍巍道：“豬爺爺饒命，小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豬爺爺的手段，以後甘願作豬爺爺的馬前卒，當牛做馬，在所不惜！若是豬爺爺不信，小妖，小妖可對天發誓……”
說著，也不等朱剛烈有何反應，直接以手指天，立下誓來：“今有九頭蟲燭小九對天發誓，自今而後，甘願為轉世天蓬豬剛鬣奴僕，但憑驅使，絕無怨言！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翻身！”
誓言很毒，以他這修為，若真有違反，的確有很大的機會應驗。
朱剛烈也沒想到，原本赫赫兇名的九頭蟲，今日在自己面前，竟然會如此服帖。
可是，他向來心思縝密，即便九頭蟲發下這般毒誓，心中殺他之念，也仍未消除。
興許是感受到朱剛烈的殺念，九頭蟲思忖了下，再補充道：“豬爺爺，實不相瞞，您有祖龍護佑，我等萬族餘脈，哪敢再存害您之心啊？巴不得您能帶領我萬族，再與人族一戰！”
說到最後幾字，九頭蟲眼神冷冽，語氣堅定。
看樣子，萬族與人族之仇，早已刻進了骨子裡。
而聽這九頭蟲言語，竟也對那祖龍頗多畏懼。
不過，他倒是說錯了，現在不是祖龍護佑朱剛烈，而是朱剛烈在保護著那條小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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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九頭蟲看了半晌，朱剛烈喃喃問道：“你名叫燭小九？不知是何由來？”
吳老爺子寫西遊時也沒交待九頭蟲是從何而來，更沒寫明逃往何處，朱剛烈倒是對他好奇得很。
九頭蟲連忙回道：“回豬爺爺的話，小妖正是姓燭名小九，乃是當年飛禽之長的鳳凰，與萬蛇之祖燭九陰相交後誕生的一族。”
聽聞此話，朱剛烈總算曉得了他的底細。
這燭九陰，乃是位居上古十大凶蛇之首的巨蛇。
這種蛇擁有著超強的戰鬥力，有萬蛇之祖之稱。
傳聞，燭九陰一族的首領，當年還成功戰勝並斬殺了蚩尤和夸父。
若是燭小九所言為真，那他與那條祖龍，體內同樣流淌著一半鳳凰血脈。
只不過，燭九陰雖為萬蛇之祖，但畢竟與走獸之長的麒麟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們的後代，自然也是有云泥之別。
由此，也才有蟒化蛟、蛟化龍的說法。
所以，也不難理解燭小九對那條幼龍為何心存恐懼了。
血脈的壓制，可不是輕易就能跨越的鴻溝。
慮及此，朱剛烈心中對燭小九的殺念，終於淡了幾分。
說起來，九頭蟲與他的仇怨，只是那把月牙鏟而已。
修道修心，到底是自己理虧，朱剛烈終是喃喃說道：“你且起來吧！”
說著，念頭轉動，那根龍皮七星鞭便出現在手中。
拿著此鞭，朱剛烈遞向燭小九，沉聲道：“當日我毀了你的法寶月牙鏟，今日便以此作為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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