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前先前還囂張跋扈的眾方寸山弟子,此刻不過只是幾個眨眼間便是全部倒地身亡!一時間,整個大廳都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在凝視了面前眾人好半晌之後,陳長風這才扭動著早已僵硬的脖子,目瞪口呆的望向那病態男子的蒼白臉龐之上!
雖說對方現在依舊是保持著淡然微笑,但在親眼目睹了先前那一幕之後,陳長風卻是在那張充滿微笑的臉龐之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那是真正的從內心深處所升起的恐懼!
不過在陳長風心中大驚之餘,他的腦子倒還不至於混『亂』,依舊還是能夠清晰的分辨一些事情,例如此刻面前這兩個人的身份。
能夠在電光火石間擊殺數十名方寸山弟子,這的確讓陳長風大感意外!不過此刻令得他更為震驚的卻還有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對方的來頭,相信現在就算是個傻子也是能夠猜到,更何況陳長風還不是傻子。
這次人族四大門派結盟,而在打探到長壽村附近有噬魔宗出沒的跡象之後,便是紛紛派遣出門中精英趕來,一時間這原本還算平靜祥和的長壽村此刻也成為了人族四大派的聚集地。
當然了,人族四大門派自然不可能對長壽村做出什麼,他們唯一的目的那便是噬魔宗,如果面前的二人是四大門派中的任何一門弟子的話,那麼至少也是會因為那‘門派之約’多少收斂一些,不過看那病態男子出手對付方寸山弟子如此的乾淨利落,便是能夠想到,此二人絕非是四大門派中的人,而最有可能也是唯一的結果,那便是噬魔宗的人!
對於陳長風而言,他自然是對噬魔宗的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他的恨意,因為陳長風很是清楚,對方的實力高深莫測,就算是十個自己都不夠人家殺的,現在找人家麻煩,無疑與白白送人頭沒什麼區別。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見對方二人都是沒有將注意力投『射』向自己,陳長風心頭也是稍稍鬆了口氣,而正當他想要‘不辭而別’時,心中剛剛有了這個念頭,腳下不過才踏出半步,便是被對方的一句冰冷淡漠的話阻攔而下。
“等等!”
聞言,陳長風也只好是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的轉過身來,喉嚨微微滾動間,帶著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怎麼?”
與那面『色』平靜如水的病態男子對視一眼,陳長風心頭卻是升起一抹寒意!旋即就那般愣在原地,絲毫都是不敢動彈。
“我看,你應該是大唐官府的人吧?”病態男子淡淡的道。
聽到這話,陳長風眉頭頓時緊皺,冷汗也是隨之滲透出面板,將他的後背衣衫都是打溼了!
“不錯,我的確是大唐官府的。”
此刻,陳長風絲毫不懷疑那病態男子的眼光,就連對方究竟是什麼境界的強者,以他的眼力都是看不出絲毫端倪,而對方卻是一眼認出了他的師承,而且還是在自己根本沒有施展任何大唐官府技能的情況下!頓時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是直直的倒立而起!
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洪流暗湧!好半晌之後,那病態男子都是未曾發現陳長風臉上有半分的懼怕之『色』,終於是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之聲,旋即說道。
“小子果然有膽『色』!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你滅口嗎?”
聞言,陳長風卻是微微一愣!那高懸著的心卻是緩緩放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雖說面前的病態男子說話有些威脅的意味,但卻要比先前好上太多,不禁大著膽子索『性』一屁股坐下,淡淡的道。
“閣下若是要殺我,我就算想逃也恐怕來不及,又何必多做無用之功呢?”
聽完陳長風那故作鎮定的話,病態男子眉頭一挑,那雙眼之中卻是透『露』出一絲意料之外的神『色』,旋即開口說道。
“那可不一定,本少殺人從來不需要任何原因,想殺便殺,隨心所欲,即便是你剛才出手相助,只要我想,一樣會殺你。”
“如果早知道閣下修為高深的話,我可不會強出頭。不過既然已經做了,那麼我也不後悔,我自知不是你一合之將,就算心中再如何不願,我也毫無反抗之力,既然如此,閣下要對我這無名小輩動手,那就請便吧。”
陳長風剛剛說完,心臟便是劇烈跳動起來!
換做是誰,在這種情況之下都不可能做到氣定神閒像沒事兒人一樣吧?也就更別說是陳長風了。而直到現在,他的臉上都是未曾『露』出絲毫的懼怕之『色』,單是這一點就連許多成年人都是很難做到。那所謂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可不是任何什麼人都是可以做到的。
陳長風之所以這麼說,其實也是在賭,賭那病態男子是否真有殺自己之心!反正以病態男子剛剛擊殺一眾方寸山弟子的雷霆手段,就算是要殺自己,也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裝出一副軟弱的模樣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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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彷彿在此刻凝滯,就連時間似乎都是停住了一般,在這種死一般寂靜的大廳之中,只剩下了陳長風那略顯粗重的喘息之聲,以及額頭之上所滲透而出的冷汗!
良久之後,只聽那病態男子輕咳兩聲,旋即嘴角一動,蒼白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笑意,開口說道。
“不愧是大唐官府的弟子,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小兄弟,若是不介意的話,請移步到此,共飲一杯如何?”
聽到病態男子這毫無來由的客氣話語,陳長風不由得微微一愣,就連那激烈跳動的心臟也是在此刻變緩了不少。喉嚨微微滾動間,陳長風也是不再猶豫,繞過面前倒在地上的那一堆屍體,緩步走向病態男子所在的桌子旁邊,也不多言直接坐下。
既然對方要請自己‘喝一杯’,那至少應該不會再想著對自己下殺手了吧?否則豈不是多此一舉?
想明白這點,陳長風也是壯著膽子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