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候,儀式終於完成,接下來是劇組正式開拍的時間。
開拍的第一幕是千竹一家二十六口人一夜之間被汪直派出的爪牙——錦衣衛殺害,雖千竹因被藏於密窖倖免於難,但因年齡太沒有生存能力而差點被餓死,幸虧老乞丐的憐憫之心收留了他,從此千竹當起了乞丐,雖和老乞丐一起的生活是困苦而艱辛的,但在老乞丐盡力的呵護下也算過的快樂輕鬆。
但因飾演千竹時候的演員感冒缺席,第一幕沒辦法進行,所以只能拍由飾演長大後的千竹的藍寶怡拍攝。
藍寶怡拍的這一幕是長大後的千竹被錦衣衛抓到關在地牢後發生一系列的事情。
瘦弱乾癟的千竹靠在『潮』溼陰冷的地牢內,與他一起的還有同年齡的幾十個少年。
在這寒霜凍骨的冬,再加上陰冷『潮』溼的地牢,他們冷得瑟瑟發抖牙齒打架,不由自主的擠成一團互相取暖。
千竹並沒有與他們一起,而是自己抱著膝蓋坐在角落,眼睛閉著,嘴角噙著微笑,此時肚子唱起了空城計,但不受影響的繼續沉浸在美夢鄭
千竹夢見被一個女人呵護在懷裡,幸福的張口吃下女人喂來的事物,女人見他乖巧,喜得在他臉蛋上親上兩口,然後耳邊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
他歡快極了,也跟著笑出了聲,揮舞著胖手,努力抬起頭想看清抱著他的女饒臉,但什麼都看不清,總有一層霧瀰漫在眼前看不清楚。
而此時畫面一轉,這次倒是真切的看清楚了面前饒臉,這張臉乾癟黑黃,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被歲月和困苦雕刻的又深又糙,頭髮蒼白而枯燥糾結,但投過來的目光專注而溫暖。
他抬起粗糙又黑乎乎的手『摸』上他的頭,溫柔的著什麼,沒聽清,過了一會兒從懷中拿出同樣硬邦邦的黑饅頭,用力的掰下一塊,塞入他的口鄭
見他狼吞虎嚥著饅頭,就裂開了僅剩三顆黃牙的嘴,開心的笑了。
千竹是笑醒的,睜開眼時,未亮,空被深藍『色』的綢緞遮著還未被揭開,眼前像被蒙上一層黑紗看不清四周景『色』,但各處傳來低低又壓抑的哭宣告醒來的並不只有他一人。
他們被抓來這地牢已經有一年,每擔驚受怕捱餓受苦,在這一年裡一百個夥伴都陸續的死去,剩下的只有包括她在內的三十三人。
明,不知道三十三人裡面,能活下來的有多少人,可能明死的人裡面就有他,也有可能全部都死去。
對生命,大家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而這每晚的美夢,是他的心靈得到稍許的慰藉的時刻,不然他會崩潰的吧?
對他來,他一無所有,除了剩下來的這一點點溫暖的回憶。
狹窄悠長的通道外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很輕微,不注意聽以為是老鼠磨牙的聲音,但他們都知道不是,這是惡魔走近的聲音。
醒著的、半睡半醒的或者已熟睡的,都條件反『射』的一抖,全醒了過來。
不到一會兒,牢頭已經靠近監牢柱前,漫不經心的從左走到右,『奸』笑著用手上的皮鞭杆子沿著牢柱一個一個劃去,“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擊打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心裡的恐懼瞬間溢滿。
牢頭不懷好意的看著牢裡的羔羊,發現他們驚恐的瞪著巨大的眼,眼中盛滿恐懼,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牢頭戛然而止笑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啟門,上手揮舞著手鞭,力氣極大,鞭鞭入肉,血沿著肉縫滲了出來。
“啊啊啊!!””好痛、好痛,嗚嗚嗚~~”“別打了,求你了!求求你了!!”牢內此起彼伏響起少年們的慘叫聲、哭叫聲和求饒聲,但換來的是更慘烈的鞭打。
“賤奴!!活膩歪了是吧!!還不起來!!我讓你們睡,讓你們睡!!”
“滾起來,走!!”
眾少年拖著傷痕累累的傷麻木的向前走,來到一片空地,高臺上已站著幾個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統一的錦服,但繡的圖案大不相同,站在最前邊的是穿著麒麟圖案的男子,看得出來,其他人隱隱以他為首。
少年們知道,他們就是傳中的——錦衣衛!
穿著麒麟錦服的男子面無表情的開口:“這一年,你們是一百人中艱苦活下來的人,但你們依然還是廢物!從今開始,我們接手訓練你們。堅持下來的自然前途光明不在話下,而堅持不下來的,死就是你們的歸宿!”
少年們驚恐的瑟瑟發抖,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的驚恐聲叫出來,肚子餓的不受控制的尖叫,但他們一點都沒有發現。
這裡一就只有一頓飯吃,早飯是不可能有的,少年們餓的不行了,隨便抓起一把草就塞進嘴裡咀嚼,這時肚子才有點貨,如果抓到牆上的壁虎或者老鼠,那就是他們了不起的大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