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孟鶴糖和周九莨的演出,在一陣掌聲後鞠躬下場。
舞臺上此時:
沈常樂:“到了樓下,老頭說:二位誰先來操練操練?我哥哥說:我先來!我練一趟六合槍!”
“七尺為槍,齊眉為棍,大槍一丈零八寸。一寸長一寸強,一寸小一寸巧,何為六合槍?分內三合,外三合。”
候振捧道:“這內三合?”
沈常樂道:“心、氣、膽!”
“外三合?”候振繼續問道。
沈常樂輕輕拿起扇子脫手為槍,上下直刺,好像真正拿著一把長槍英武帥氣舞動:“手、腳、眼。眼與心合,氣與力合,步與招合。有贊為證!一點眉攢二刺心,三紮臍肚四撩陰,五紮磕膝六點腳,七紮肩井左右分。扎者為槍,涮者為棒,前把為槍,後把為舵,大杆子佔六個字。崩,撥,壓,蓋,挑,扎。”
“………………”
沈常樂道:“老頭一看我們這個武藝很是高興啊,趕緊恭敬道:相煩兩位給我們保趟鏢。我和哥哥一起到了後邊,一個個老窩瓜裡邊裝滿了金銀財寶,這叫窩瓜鏢!”
“我的媽呀!”候振道。
沈常樂道:我們哥倆這邊答應了下來從鏢局出來,出德勝門,走清河、夏河營、康莊子,沙城、保安、康莊子,張家口、夏河營、康莊子,南口、昌平縣、康莊子…………”
候振攔道:“誒不是您等會吧。您就在康莊子這轉悠,不往前走了?”
沈常樂道:“這叫反追蹤,要的就是擺脫眼線,就這樣走了兩天兩夜,這天夜裡天色很晚了,我和哥哥正往前走著,忽聽得一陣銅鑼響亮,緊跟著出來二十名嘍囉兵,都是短衣襟小打扮,雁別翅排開,中間閃出一個黑大個,這大黑腦袋:“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褲子來!”
“這還要脫褲子阿?不是這土匪劫財還是劫色啊?”候振納悶道。
沈常樂凝眉怒視道:“大膽賊人!不光劫財,你還要劫色!哥哥咱們一個人打不過他,咱倆人一塊上雙戰於他!”
候振道:“哦二打一?”
“我們哥倆各揮刀槍,跟賊人戰在一處。刀來槍去,槍來刀往,眼瞅著瞧見一破綻,我心說你就在這吧!大刀一舉,“咔嚓”一下!斗大的人頭地下翻滾,我是嚎啕大哭啊!!!”沈常樂垂首頓足道。
候振納悶道:“誒不是這你哭什麼啊?”
沈常樂一臉尷尬道:“我把我哥哥給宰了!”
“我去你的吧!”候振笑道。
“哈哈哈哈哈!!!”
“吁吁籲…………”
觀眾席上響起來了一片掌聲,沈常樂的賣力觀眾也都是看在了眼裡,沒有一個觀眾吝嗇這最些掌聲。
現在沈常樂和候振走上舞臺說的這一段,之前津都商演就準備說的《文武雙全》。
文有《文章會》武有《大保鏢》,相聲裡面最見功夫的兩段,因為其中需要背誦、脫口而出的大段貫口實在是很密集。
而在這密集的貫口中,還需要配合以身段動作,共同來完成,稍有不慎那一句裡面打一個磕巴,都是不小的舞臺事故。
在正因為如此,舊社會的相聲演員裡,這同時也是衡量相聲演員水平高低的標杆,會說才可以拿到一整份的收入。
沈常樂和候振鞠躬往下場門處走,又很快被主持人秦霄鹹還有觀眾懶了回來。
沈常樂一臉的不情願的走回到了舞臺上也不言語,好像一個加班了一個月的快被玩壞了一般的打工人,臨時的休假被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