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曉菲的聲音好似夢囈:“沒事,這兒就是駕駛艙……天哪,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東方白一陣莫名其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伸手摸摸倪曉菲的額頭,沒發燒啊!
倪曉菲就像沒感覺似的,只有嘴巴還在動。
東方白小心地戳戳她的胳膊,沒反應。
再戳戳臉頰,同樣沒動靜。
這特麼是完全不設防啊,要不是兩個人的關係非同尋常,今兒非特麼出大事不可!
遲疑著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十幾根觸手探出,與生物裝甲融合。
東方白只覺得大腦放空,意識驟然擴散,彷彿穿越無盡的時空,抵達時間的彼岸,變成一枚既不能說也不能動的白色小球。
同樣的小球不止一顆,它們分散在一片平靜的海床上,縷縷陽光透過海水,隨著水波搖曳不定。
一群怪模怪樣的小魚在他身邊遊過,一隻路過的超大號海蝨被小球吸引,停下來撥弄幾下。
一條怪魚突然從沙子裡衝出來,一口咬住好奇的海蝨,海蝨劇烈掙扎,一尾巴將小球拍進沙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白忽然感覺到海水的流動,繼而聽到海底的聲音,再後來,一條小小的、脆弱的醜魚鑽出卵膜,可剛剛獲得自由的小魚只遊了一小會兒,就被一條大魚吞進肚子裡。
東方白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全身被一種滑膩的感覺包圍。
這特麼是進了魚的胃,要被大魚消化掉啊!
但這並不是條普通的小魚,它大口吞食魚腹中的胃容物。
腥、臭、酸、黏,那種怪異的口感令東方白苦不堪言,若非不能自控,他非當場把昨天的隔夜飯都吐出來不可。
小魚在不斷的吞食中漸漸強壯,不久之後,它一口咬穿了大魚的胃壁,先吃內臟再吃骨肉,硬是在大魚身上咬出個窟窿,重新獲得自由。
東方白感同身受,被醜魚的經歷折磨得生不如死。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為逃出了大魚的肚腹,這條小魚就該遇難成祥,哪成想還沒得瑟半天,又被另一條魚吞入腹中。
東方白這個鬱悶就甭提了,這鬼東西就不能不吃胃容物,哪怕直接咬穿胃壁也成啊!
然後這還只是個開始,後來他才發現,被大魚吞掉,再從胃裡咬出去,似乎是醜魚獨有的生存方式。
於是他分享著醜魚的感覺視角,還有獨樹一幟的口味,一次次被大魚吞到肚子裡,又一次次咬出來,在不斷的吞食中漸漸長大。
時間長了,東方白的神經已經麻木了,甚至習慣了醜魚的特殊口味。“
換個意志不那麼堅韌的,搞不好就讓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遭遇搞得神經了。
再一次逃出昇天,還沒等東方白松一口氣,醜魚居然被一頭滄龍盯住,看著滿嘴的利牙朝自己咬過來,東方白溼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