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大片的原始叢林一眼望不到邊,黑暗的叢林之中山路蜿蜒,一輛沒開燈的六輪軍車翻山越嶺,引擎聲低得驚人。
搖搖晃晃的車廂裡,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分坐兩邊,身體隨著車身搖來蕩去,時不時撞在一起,就像屁股底下坐的不是一輛車,而是一艘行駛在波濤之間的小船。
所有人都閉目養神,只有一個新隊員瞪大眼睛,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他叫東方白,父姓東方母姓白,所以取名東方白,人送外號六指琴魔,代號六指。
隊長鄒明忽然睜開眼睛,露出溫暖的微笑:“緊張麼?”
東方白傻笑撓頭:“是有那麼一點兒。”
“沒事,實戰這事兒吧,跟入洞房是一個道理,沒經歷過的都緊張,經歷的多了也就那麼回事,習慣就好了。”鄒明說。
東方白一臉尷尬:“隊長,我沒入過洞房……”
“噗嗤……”東方白對面的大個子直接笑噴了,“呦,看不出來啊,咱們六指兒還是個初哥,難得難得。哎隊長,回頭是不是給六指包個紅包?這事兒必須慶祝一下?”
其他人一聽也都忍不住了,大夥頓時笑成一片。
大個子名叫向宏生,天生高大魁梧,提著機槍就跟拎燒火棍似的,人送代號高達。
東方白臉紅脖子粗:“誰初哥?就咱這模樣,就咱這身板,倒追咱的美女不要太多,我是潔身自愛懂不懂!”
“我看你是色厲內荏!”大夥笑得更歡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呦呦呦,合著咱們六兒是為了躲美女才跑來當兵的啊?真慘!”
“可不麼,真羨慕死我了,哎我說六兒啊,哥哥我可還單著呢,要不你分我一個班?”
“去去去,瞅你那點出息,一個班就知足了?六兒,分哥哥我一個排你看中不?不中那就半個排!”
都知道東方白是吹牛,可愣是沒人拆穿,全都順著話頭往下說,一個比一個離譜,一個比一個扯蛋。
當兵的就這樣,說起女人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葷段子一個比一個溜。
這跟思想有沒有問題沒關係,都是血氣方剛的棒小夥,個個取向正常,哪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一句話,嘴炮一個頂倆,實操毫無建樹。
笑過了,也精神了,鄒明收起笑容:“好了,都靜一靜!”
車廂中登時鴉雀無聲。
“現在傳達任務!”鄒明的目光掃過眾人,“根據可靠情報,一隊武裝毒.販將於凌晨三時左右穿越四號地區,上級要求我們堅決,徹底的打掉這股來自界外的毒瘤,同志們有沒有信心!”
“有!”戰士們的回答整齊而低沉,個個目光堅毅。
東方白熱血沸騰,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任務區……嗯,這也是菜鳥的標準心態。
鄒明掏出一張照片:“都看一下,他是我們的偵察員,代號鸚鵡螺,上面要求我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開槍的時候注意識別章。”
照片在眾人手中傳遞,那是個普普通通,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出來的相貌。